吴老不想争论,摆摆手:“行了,我不和你这老婆子废话,你赶紧看看你的汤。”
“哎呦,还有汤。”师娘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进厨房。
“甭搭理你师娘,她最近就琢磨给人说媒了,楼下那姑娘——”吴老拿起筷子夹了块菜放进嘴里,摆了摆手,“人是不错,太精明,太爱斤斤计较,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就是成不了大气。”
沈听风笑着点头给吴老倒上酒,坐下来,捏了颗花生米。
“老师说的是。”
“我记得,你刚到军校时,去我办公室偷手机给一个叫星星的姑娘发短信,后来分了?”
沈听风放下酒,坐下来“嗯”了声:“早分了,五年前就分了。”
吴老抬眼看他:“还是因为那事?”
“算了,不说这事,吴老。”
吴老点头,夹了颗花生米。
沈听风举起茶杯和吴老碰了碰:“这次还要开车回去,老师我就用茶代酒了,下次过来,我再陪您喝一杯。”
吴老端着酒盅,抿了口酒,泛白的眉头一皱:“过来待多久?”
“大概有几天。”
“有时间再过来。”
沈听风点头,两人闲聊了会,外面雨停了,天慢慢的黑,沈听风看了眼时间,和吴老师娘道别,起身离开,吴老要送,他没让,转身身影没进夜幕里。
看到吴老总是能回想起当年年少不经事时给吴老惹的麻烦。动不动被罚俯卧撑,操场跑十圈都是常事。
现在想想,觉得那会好笑。
沈听风把烟头掐灭随手扔在地上,走出楼道,下了雨的原因,风冷了些,他上车去酒楼接上惠星,她身上有点酒味,意识很清醒。
路上,她把车窗打开,吹着风,额头发丝摆动,她慢慢闭上眼睛靠着车窗安静的跟猫似的,也不说话。
“喝醉了?”他问。
“没。”
沈听风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突然没什么好说的。”惠星撑着脑袋,看着外面,路灯的光泛黄衬的她脸柔和了一些。
沈听风笑:“看你平时挺能说的。”
惠星抿了抿唇,关上车窗,车里骤然静了下来:“除了平时兴致不错撩拨你两句,和前男友之间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沈听风听着“前男友”三个字笑笑,沉吟片刻:“我以为这些年我们不会再碰面了。”
惠星歪头笑了笑。
他又道:“不过倒是看过你绯闻,个个白面鲜肉。”
“娱乐圈里那些男生个个能唱会跳的,还年轻。”惠星抬了下眼睛,看他侧脸,“你和他们一对比,还真的是……云泥之别。”
沈听风好脾气的笑:“非得这么呛我,是吧?”
“我只是爱说实话罢了。”惠星打量他,笑了,“不过你这样身强体壮,大块头,也有人喜欢,比如离异的年轻少妇,你说是吧?沈听风?”
“差不多吧。”他坦荡,惠星明显是呛他的口吻,他倒是一点也没生气,“以前到人家里修水管,也有离异的女人,说实话,遇到放的开的,直接上手对我说想发生点什么。”
惠星想起他上次来家里修水管的样子,穿着汗衫,露着腱子肉,蹲下身,随着动作肌肉线条更明显。
“你穿成那样,故意的吧?”
“穿成什么样?”沈听风后来才意识到,忽然一笑,“天那么热,只许你们女人露肚脐,不许我们男的露胳膊?”
惠星被堵住,可心里不太痛快。
别脸看向窗外。
沈听风扫了一眼,不由得默声笑了笑。
“你笑什么?”
“没,马上到酒店了。”沈听风抬起下巴,前面就是酒店。
“我不想回酒店。”
“那去哪?”
“随便转转。”她又说,“这边有个夜市。”
沈听风看向外面,路灯下有细雨在飘,落在挡风玻璃上,他开口说:“下雨了,可能没什么人出摊。”
她固执道:“去看看。”
沈听风偏头侧眸看她一眼,前面调头,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了夜市,刚停下车,沈听风回头看她,她已经拉门下车。
沈听风摸着鼻子不禁觉得她这个别扭样好笑,看她负气似的在毛毛细雨里走,他下车拿伞跟了过去。
夜市里没多少人,几家摊子搭了雨棚,里头也有人吃饭,地面湿漉漉的,黑乎乎的粘着油污,环境不太好,跟她格格不入,她踩着高跟鞋,也不嫌弃,边走边看,往里头去。
沈听风撑着伞,全偏向她,两人并排,她故意皱眉:“你挡道了。”
“那你自己拿着伞别淋着了。”
“你这月薪三万拿的轻松啊。”
沈听风彻底没了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刁蛮了,以前不这样。”
她嗤笑:“以前我们什么关系?现在我是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