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不灵,自然香火渐少,神祠开始破败,喜欢在信徒面前撒娇的志禧每天扒着门口张望,却再也盼不到人影。
山下的居民换了好几轮,相信山上猫灵为善的人入土为安,剩下的便只有妖便是邪一说。
这座山本来就险恶,偏有人ai爬,脚步不稳摔了还怪山上有邪灵作祟,一传十十传百,两只心善的猫灵变成了龇牙咧嘴的青面獠牙怪。
阿令心寒,赶走的不再是妖魔,入山的人一并驱逐出山,最後名声越传越差,说他们会故意引人坠下悬崖,说他们会引人入si胡同再拆解入腹,说他们见一个杀一个,各种关於他们的故事变成哄骗小孩的道具,小镇闹鬼也成他们俩的锅。
「早就跟你说好心不会有好报,哭什麽!」黑猫抓着每日哼唧唧的小花猫就是一顿骂,人不会来了,你看个三天三夜看到眼睛脱窗都不会有人来了!
小花猫一下哽住,但眼泪还是唰唰的往下流,黑猫很是无奈,也只能小花猫圈进怀里安慰。
後来,阿令学会化人,志禧一见到他黑袍广袖,一头披肩黑发、白皙清秀的模样,一个箭步冲出祠堂,阿令慌了,翻片整座山都没见到影子。突然,他想起前世那个山洞,踩着0足直冲山头,找到了浑身是土的志禧。
「你g什麽!」阿令把小花猫抱进怀里,盘腿跌到地上低声斥责,志禧却冲着他笑了笑,摇摇晃晃跳出他的怀抱,把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木头发髻衔到他手心。
「这样你就可以用了。」志禧见他一愣,自己又跳进他怀里蹭来蹭去。
连他自己都忘了,你怎麽还记得?阿令用拇指摩挲着簪子上的刻痕,眼泪从发热的眼眶滑了出来,落在志禧柔软的毛皮上。
祠堂的破败导致阿令的功力不如以往,驱赶的吃力,他挡不住来降魔除妖的人,对方杀红了眼,他也呲着牙入魔,利嘴尖牙灭了整个抓妖的队伍。
山脚小镇里无中生有的传说到底还是成了真实故事,事後阿令看着眼前二十几具屍首,满手鲜血,在祠堂後挖了坑,立了无名碑,跪了三天三夜。
志禧卷成小毛球缩在一旁,没有出声。
「兄长,你的簪子呢?」志禧看他一剑割去长发,心里有点慌。
「不带了,没意义了。」阿令用布条收拢了杂碎的发丝,把从屍t堆搜出来的剑收回剑鞘,跟其他仙剑一同收回祠堂门口的矮柜里。
山路变得难走许多,每日上山之人多半报弑亲之仇,不然就是听闻仙家道士集t被灭,想藉此一战成名,但多数人在山里迷了路,只好原地折返打道回府,但若入了阿令的眼,他便杀。
激战难逃,血溅荒山,此处开始集y,妖魔丛生,从前绿意盎然的山头光秃一片。外人只当是大自然的造化,此山看起来依旧生机b0b0,谁会知道此处y邪作祟。
但阿令从没杀过无辜的路人,这点志禧可以肯定。
日夜活在人的怨气里,还有阿令的y气影响,志禧也成了jg怪,同样学会化人。他时常揣着白衣广袖下山,看秦楼楚馆里的姊姊们舞的娇媚,自己也学了几手,配合修炼来的气,补足阿令伤後虚弱的元神。
祠堂越来越难找,上山的人也少了,他们就这样过了不知多少年,春夏秋冬,日出日落,小村落成了市镇,关於山里的故事也越发骇人。
「这就是事情的原委啦。」志禧低声嘟囔,「也可能就是金家派你上山的原因吧。」
「你说什麽?」温时渊一时没听清。
「没什麽,走吧阿若,说不定兄长又不知从哪挖出私藏的酒坛了。」
「阿若。」nv子立在门前,轻声唤着。
「娘。」温若从书本里拔开了视线,入眼的是自己的娘亲,他起身让娘亲坐在案前,放入书签後便阖上了书,双手被她微凉的掌心包住。
「明日去金家求学,要安份守己,切莫惹上麻烦,知不知道?」娘亲很温柔,嗓音软软的像抚过脸颊的微风,温若从小就喜欢窝在他娘怀里听她讲故事,阿娘都会轻轻地用手把自己的头发梳顺,最後再捏捏自己的脸颊。
「是的阿娘。」他点点头,手指r0u紧衣摆。人说金家严格,他在温家自由自在,一下像进牢笼一样被扔进金家,他其实有些抗拒。
「你也知道,如果换作是阿仁去金家,不会成长。」金萱叹了口气,把温若揽进怀里,「你弟弟虽然顽皮,但x子过於刚y,少了温家的一份柔软。」
「你乖,去金家也会好好的。」
温若低下头,搅着手指闷不作声。
「这是娘为你做的剑穗,你说好不好看?」金萱见他这样,从袖子掏出一只步囊,翻出里面的饰品。
「阿娘做的都好看。」温若腼腆的笑了,双手接下,离了他娘的怀抱,把自己的剑取来,系上了那洁白的穗子欣喜的耍了耍。
「看你嘴甜的。」她笑了开怀,又伸手捏了捏温若的脸颊。「那把阿爹赠你的剑记得握紧,努力修练,你的剑不会负你。」
「好的阿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