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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还在等我···我···咳咳···”雒白重重咳了几声,见洁白的帕子上沾满鲜血,令人胆战心惊。
凤君叹了口气:“你既已消去了她的记忆,何苦执着不放?”
“不是这样的···那时,那时我···”
雒白虚弱的依偎在寒玉流苏床边,怀里抱紧还留有幼宜t香的软枕,不愿松手。
那时他自觉活不了多久了,不想让幼宜以后日日念着他难过,才夺了她的记忆,连同外婆对他的印象也一并消去。
撑着最后一口气,望着幼宜离去的身影,他终于倒在了仙府内,怀里抱着幼宜的衣物,望着满天星河,闭上了眼睛。
就在快要身归鸿蒙之际,丹x山上的凤君算出二人有劫难,赶至人间,救下了血r0u模糊的白龙,用凤族宝珠将重伤的龙身治愈,过了整整二十一天才苏醒。
“我后悔了,卿卿肯定在怪我。”
脆弱的少年抓住松软的抱枕,声音有些颤抖,其实在他看到幼宜怅然若失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擅自以为对她好,擅自夺走她的记忆,擅自安排她的人生,何其自私。
凤君看着苍白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现在不要多想,把伤养好才是首要。”
他现在连走路都难,说上几句话便急促喘息,谈何去找人?
“多谢凤君,此番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雒白艰难地下床,对着未来泰山郑重行了个礼,凤君忙扶起他,见他脸se苍白,步伐虚浮,忙让他再去床榻上躺着。
“我万年前与你的父君交好,曾承诺若有凶险,会护你周全,你不用见外。”
雒白应下,抱着幼宜的软枕又重重咳了几声,唇se发白,虚弱问道:
“不知凤君可否替晚辈倒一杯茶,晚辈有些口渴。”
“好,你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凤君绕过紫檀木嵌象牙槅扇,来到外室,刚举起白玉莲纹茶盏,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转身望去,那床榻上哪里还有白龙的踪影?
竟是他大意了,一时不察,这心急的白龙便火急火燎地要去红尘寻nv儿。
似乎想起了什么,凤君没有追去,只淡淡笑了笑,端起紫砂壶给自己沏了一盏茶,闲闲饮尽,修长手指轻扣着桌面,似有沉凝。
仙府外浮云悠悠,聚而又散,万万年不变。有些事情,在开始就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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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宜最后还是去了长安,和楚招二人登上了飞机,洁白的机翼飞过云层,幼宜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腕撑着头颅,俯瞰着如同蜘蛛网般的大地山河。
可惜不能感受到风的温度,那样的微风拂过脸庞,如同满山桃花在眼前次第开放,心中欢喜如cha0水奔涌,是眼下这冷冰冰的机舱无法b拟的。
自己好像又臆想了,那些从不曾出现在记忆中的场景,却在某个瞬间,窜出来咬你一口,转瞬即逝。
脑中越来越混乱,楚招的大手关切的覆上来,语气略带强y:
“幼宜,不许再瞎想了。”
早秋还有些凉意,他拿过一旁的薄毯给少nv盖上,声音变得轻柔温暖,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睡吧。到了西安我会叫醒你的。”
幼宜听话地闭上眼,如往日里那般,陷入了酣甜的梦里。
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晚霞漫天,夕yan的余晖慷慨地洒在大雁塔上,塔尖的风铃声悠扬渺远,低声诉说着那些被遗忘的故事。
幼宜走在古朴的街道上,饶有兴致地四处看着,看到一旁有人在卖面具,楚招过去买了两个,一个白面浅笑的狐狸,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楚招将狐狸面具递给她,又在她伸手接过时缩了回去,自己带上。
那玉面郎君笑着道:
“这回我可不让着你了,我要化身玉面狐狸去g搭路过的良家少nv。”说罢眼波流转,最后转到眼前人身上,上前一步,举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折扇,闲闲挑起幼宜的下颚,姿态颇为风流。
“这位nv郎,在下对您一见倾心,可否愿意跟在下同游?”
幼宜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清清冷冷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几缕血se暖意,活se生香,点亮了整条长街。
面具下的楚招也浅浅笑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眼前的少nv。
“楚招,谢谢你。”
知道这人是为了逗自己开心,幼宜也戴上那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故作深沉:
“还不快跑,本大王刚刚出山,饥渴得很,正愁没人给我塞牙缝呢。”
说罢便要去抓楚招的袖子,却不曾想到话音刚落的瞬间,狂风大作,方才驻足的小摊被轻易吹翻,那些悬挂的面具一个个吱呀叫着掉了下来,被风吹的老远。
树叶纷飞,烟雾裹挟着灰尘袭来,幼宜一时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只觉得灯影绰绰,摇摇晃晃,身子都站不稳了,想去抓身旁人的手,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