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押丰哥哥回京城调查?那些兵器到底是真丢失了,还是一开始就被人以次充好了?”顾运皱着眉,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这是入了别人的局,万幸丰哥儿捡回来一条命,只是,丢失损毁军器这罪名不可谓不严重,到底这一关难过去。”“祖母可知道这案子是交由哪个衙门受理?”老太太沉声道:“眼下还不知道,应是陛下还没有决断,只能等你祖父他们回来再说。”因为这事,顾家上下,一下陷入低迷,顾元彦与顾承日日用自己的人脉打探消息,猜度圣上对此事的态度,可终究没听到好消息。七月十五,中元节。老太太领着一家上下祭祖,祈求祖宗保佑儿孙度过此次难关。七月十七,顾承丰一行人被押入京,直接进了大理寺监狱收监。复一日,朝堂之上,皇上金口圣令,将此案交由稽查司全权负责。司桓肃自领命不在话下,当日,即刻自大理寺提审了顾承丰。顾老爷子领着大孙女归家, 可家中依旧被一片愁云惨淡笼罩,连接风宴也未开。顾元彦直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第一句话就是,“父亲, 此事圣上已交由稽查司负责了。”稽查司是司桓肃的地盘, 也就是说此事怎么展开调查现今完全由他掌控。顾元彦迟疑说:“父亲,要不要我”老爷子知道他想说什么, 抬手就打断了, “不可轻举妄动。”现在多少人盯着, 况司桓肃绝不是那等会寻思之人, 不然圣上也不会如此信任他。“当务之急是查出兵器是什么时候被调换的, 还有, 这么多损毁的劣质兵器又是哪里来的。”这些非是顾元彦所擅长,心中一团雾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但说这批损毁的劣质兵器,却上顾永昌想起来一件事, 当初有个人来求他办事, 说有一挑被扣押的物件,贺为声告诉他,说的也是劣质兵器。就不知道是不是从同一个地方流出来的, 顾永昌准备从此处着手。转天, 就去见了贺为声。顾家这事闹得颇大, 京中各家当官儿的就没有不知道没听说的。丢失军用兵器, 这罪名不小, 真判了, 顾家绝对好不了。贺为声一见顾永昌, 就知道人来访的目的。他附耳低声告诉说:“扣押的那批兵器还在库房内放着,老爷子要是想进去看一看, 这个忙我倒是能帮忙。”顾永昌抬手便是抱了一拳,“有劳,老头便是又欠你一个人情。”贺为声笑了笑,“不敢应这话,从前您老照应过我,我贺为声有恩必报。”说罢招了一个下属进来,对人吩咐了一句,不多时,那人去而复返,说道:“大人,妥当了。”贺为声方才起身,领着顾永昌过去,边说:“这会儿一库守着的正闲,过去看正好。”贺为声大步领着人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地方。城门布控司的收缴库房有几六个,劣质兵器放在一号库房。果然,他们一路进来,一个当差守职的人都没见到,贺为声从腰见解下一串钥匙,找出带一号标记的一把,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打开了。推开进去。一进来,眼睛一张,就见一堆体量不小的兵器,就堆在库房最左边。顾永昌立刻上前几步,蹲下身检查。一柄一柄看过去,摸到第三柄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确,这里的兵器的确与顾承丰找回来那那一半的假货是出自同一批,刀身的材料手感,烧制出来的纹路,厚薄程度都是完全一样。顾永昌站了起来,问贺为声说:“你们收缴东西后,可问了这些东西系从何而来?”贺为声道:“城门布控司只管搜查搜缴,审查调问并非我们职责之内。不过有一件事,忘了与老爷子说,稽查司的司大人,先前就已经来这里,查看过这些兵器,应当是早就在调查兵武之事。”顾永昌从布控司衙门回来,脑子里还在想兵器的事。万没料,一回来,就听说司桓肃登了顾家的门。顾元彦和顾承庭都上值去,他现在过来,便只有见女眷。果就听见下人回说:“老太太与大姑娘在陪司大人说话。”老爷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就过去了。客厅内,老太太坐在上首。司桓肃过来主要是要见顾泰。昨夜他已提审了顾承丰,没想到顾承丰对自己受伤后的事知道得并不多。押运队伍遇事时,他被大石头砸到了头,昏死过去,后面被人所救带回家,却一直昏迷着不见好。
一直到顾泰到靖州,使了不少功夫,才找回顾承丰,后面兵器一事,他已完全不知,是顾泰带人找回来的。因而,司桓肃过来了。顾泰何其聪明,早就猜到司桓肃必会走这一趟。“大小姐别来无恙。”司桓肃微微示意。顾泰当初因着顾承丰的事从江阳一路到靖州调察。最后不止找到了身受重伤的顾承丰,还将遗失的军物一并找了回来。这简直在司桓肃看来简直不可能,顾泰过去得晚,那些东西按理早就应该被转移走,怎么还会等着她去寻,却她手里一个人都没,谁帮她寻?姚州牧的人难道都是废物?司桓肃不信。他看着顾泰,声音不急不缓,“大小姐,你做了什么,兵器是如何找到的,若是还想救顾承丰,就不要隐瞒。”“我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顾泰眼神泛着平静的光晕,“我知道你一定会登门,不知如此,我想找你合作,司大人。”司桓肃扬了扬眉。顾泰饮了一口茶后,清澈质感的声音响了起来,“兵器,”她摇了摇头,“我的确没有找到,我在靖州买了一批假的掩人耳目。”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噔了一下,瞬间提了起来,包括躲在东面小厅后头偷听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