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丝毫未感觉到殿内剑拔弩张的紧张,神色湛澹。
“不关你的事,颛顼你走远点,别管闲事。”
轩辕持剑,是身形动也未动的沉稳,只是唇角那一直看似温和未变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凝重和烦躁,冷声道。
“你问孤,孤也不知。孤才是那个被莫名其妙捅了一刀的好吗。”
尽管伤势严重得身形有些摇摇欲坠,血流一地,炎帝依旧若无其事地撇了撇嘴,不屑道,“不过吗,反正这人想做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想做什么,孤就阻止什么,和人对着干这种事孤最擅长了。”
“云中君反正闲来无事,来助孤一把?”
“唔。孤虽是龙,却依旧是属于妖的啊。”
衮服垂旒的玄帝安然一扬眉,示意小姑娘退后,到御兽宗一伙人那边去。
他自己走到炎帝身边,伸手扶了他一把,哂然笑道:
“羲皇他虽然傲娇嘴上不承认,但实际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身为妖,不太好违背妖皇的意志,和他对着干。”
“所以,轩辕,对不住了。”
黄帝和炎帝确实有是亲兄弟的说法,他们的爹都是少典。
《国语》、《世本》:少典娶有蟜氏女,生黄帝、炎帝。
哦,这个礼拜大概就完全完结了,所以喜欢的宝宝冒个泡。
大司命 拾玖 相柳
大司命 拾玖 相柳
同时,昆仑巅上。
冬日疏星寥寥,其辉杳远。
二更苍凉的鼓声,于渰渰薄雾中渺渺送传至耳畔之时,男子收回怅然远眺的目光,轻叹了一声。
亥时人定,又一天过了。
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我姑且先斟满金壶酒,以慰藉满心长久的伤怀。我姑且先斟满一觥酒,以免怀满心长久的悲伤。)
只是酒尽了,愁肠却未去,反倒被浇得满心皆是郁郁伤怀。
“不早了,希儿,我该回去了。”
他伸手半覆住眼眸,在眉心轻揉了揉,便扶着树干起身,悠然掸了掸衣袂,准备离开。
“明日,再来陪希儿吧。”
“陛下,留步。”
欻然,响起一个似是有破风般粗糙音质的嘶哑声,于玉槛琼台的广寒夜色间,惊落一地清旷的烟霭细细。
面东的开明兽后,出现了一个生得日角珠庭的男子一袭紫衣的身形,逆光的面容间,一道狰狞的旧伤疤从他的额角划整个脸而下,全然毁坏了他的面部,让来人的气质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Yin戾之气。
“数千载未见,也未尝和臣一叙了,陛下龙体无恙否?”
此人缓步拾阶而上,虽是平淡说话的口吻,却也似蛇在嘶嘶吐息。
“孤似乎曾说过,此间禁地,擅闯入者,死?”
见到了来人,伏羲有些意外地一挑秀长的眉,淡淡道。
他直身立起的动作顿了顿,施施然坐回在虬根间,蛇尾懒洋洋地缠在根间,尖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微臣惶恐。”
那人嘶声一笑,虚虚作势拱手一揖,慢悠悠的语态却没有丝毫敬畏,或者所谓惶恐的意思。
“只是陛下不问政事已有两千多年,臣为陛下案牍劳形,鞠躬尽瘁数千载,功劳没一句称道便算了,陛下还一见臣面便问罪,也太伤臣子之心了。”
“臣斗胆谏言,此非贤明之主所为啊。”
“那卿有何事?有理的话,孤留你个全尸。”
更深露重,星芒杳渺。
只有建木周边萦绕的无数微光暳暳,游弋在伏羲身边,似是他乌发梢和龙角间无数夜游和他玩闹的流萤;他轻一眯凝乌成曜的墨瞳,似笑非笑地挑起唇,问道。
“臣来请陛下禅位。陛下龙体抱恙千载,本就不宜再Cao劳,不如让臣代为这妖皇,也省却陛下许多烦恼。”
来人的身形于渰渰的轻雾中行近到几步外,便不再走近,恭声道。
“哦?”
伏羲闻言,浅浅挑高的唇边,笑意加深了一些。
周身熠耀于飞的荧荧微芒,照亮了那人如琇如英的容貌,他清朗的音色玩味,“若孤不允,卿则何如?”
“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这很好。可帝王道本就是无情之道,往事亦不可追,沉湎旧时种种也已于事无补。”
“如若陛下不肯禅位,唔,那臣只能为了吾主好,砍断建木,以绝陛下沉醉守迷之心,企盼吾主从此勤政亲贤,平治天下。”
那人垂眸,对得谏争如流。
“相柳你找死!”
意态从容疏慵的墨蓝锦衣男子面色一沉,铁青着脸欻然直身立起。
随他的动作,强势的威压铺展开,阵阵罡风萦绕着他孤松般清挺的身形而起,森严的煞意卷入无数细碎的星芒,形成了强大以他为中心的气机漩涡,昆仑之巅一霎风动云涌,绞碎了丝丝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