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爱他,我只爱他。”
此刻冷静地回顾那一场由他亲手制造的闹剧,闻昊才恍然发觉,从一开始,他就在做一件毫无胜算的事情。他受好胜心驱使用拙劣不堪的手段贬低程佳,蛊惑她,甚至试图陷害她。
而他几乎真的成功拆散了他们。
可这一切又为他换来了什么?公司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他被暴揍一顿,而程佳……她大概永远不会原谅他。
“如果可以,请帮我向她转达一句抱歉。”闻昊心怀愧疚地放下茶杯。
他说的与调查报告基本一致,两种渠道的信息相互验证了,就更加证明这份调查的真实性。而这样的结论,让付玄楷听完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段时间以来,程佳从未同他说过爱他那样的话。
他曾因此动摇过,怀疑她的真心。直到这一刻,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已经对外作出了宣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穿过冰冷的漫漫寒夜,经历那些常人几乎无法承受的生离死别。
调查报告里写,程佳出身于F城的一个普通家庭。七岁时父母离异,十六岁母亲早亡。她后来和姐姐相依为命,然而在他们分手的那个春节,她的姐姐程伶死于急性肝衰竭。
她曾彻夜跪在生父与继母门前请求他们施以援手,可高达百万的治疗费与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让生父望而却步。程伶所在公司的老板在那时候抛出了橄榄枝,愿意借她这笔钱,条件是在款项还清之前,她都要保持做他情妇的身份。
于是她对他说了分手。
可转入ICU病房的程伶没能等到程佳拿到那笔钱,就因为病情扩散而骤然离世。
她只身处理好姐姐的身后事,匆忙办理了毕业的手续,又支撑着在身无分文的时候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在恒驰受到了直属领导的性sao扰后决然辞职远赴江城。
而后的五年,她始终都是一个人。
付玄楷摆了摆手,示意闻昊可以离开。
他随后起身,拉开了身后落地窗的帷幕,从26楼往下俯瞰,一切的建筑与景观都渺小无比。
冬日的阳光稀薄让目光所至的一切都显得萧索沉寂,他点了一支烟又很快掐灭,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他无所遁形,这几年来自以为经受的苦痛突然变得可笑,变得不值一提。
与她经历的那些相比,他的痛,算得了什么。
这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工作结束后,付玄楷照常驱车回老宅,陪同母亲与父亲用晚饭。
念念平时都在学校,只有周末会回来,所以工作日的晚餐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用。付玄楷初至严家时颇有几分不适应,那时父亲严卫丰病重,他被匆匆推上高位,一边忙于应付公司内部各个高层,一边还要与母亲斗智。压力不可谓不大。
后来虽然好了一些,但直到他的身世明朗,与家人的关系才算有了质的提升。
似乎是为了弥补这些年来缺失的爱,母亲几乎倾尽了全力待他好。而向来不假辞色的父亲,虽然从未说过什么,却已俨然将整个严家放手交给他。
“今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饭后,重婉华照常给他端了水果来。她按照营养成分对付玄楷每日的饮食做了详细的安排,怀揣着一个母亲对于孩子最深重的爱意。
虽然付玄楷的神色如常,可一心扑在儿子身上的重婉华还是敏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付玄楷不欲与母亲说这些,低声答了一句:“没有什么大事”,又低下头去看手中ipad上的股票数据。
他投资的股票大多收益可观,平时也有王家禾帮忙盯着,不需要他费太多的心思。今日观察曲线时却明显感觉到心不在焉,倦倦的疲惫感不断涌上来。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全都是与她有关的,付玄楷知道自己今晚什么都做不成了,他起身上楼,欲与母亲告别,却看到母亲捧了一个铜鎏金珐琅彩嵌珍珠的首饰盒过来。
“这个,我想你应该用得上。”
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枚饱满圆润的镶金红宝石戒指。
“当年嫁进来时婆婆将这个传给了我,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她笑盈盈地看着儿子,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含饴弄孙的老年生活。自呈奕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心如死灰觉得无法活下去,是玄楷的出现让她重新有了生活的期盼,
一手养大且早亡的孩子并非亲生,针锋相对了许久的私生子反而才是她的血脉,自以为感情深厚的丈夫早早就背叛了这段感情,她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到如今都尘埃落定不再值得计较得失,如今重婉华心中唯一的盼头,就是看着儿子与女儿早日结婚生子,儿孙满堂。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们都会喜欢。”为了让孩子放心,她特意补充道。
付玄楷点了点头,接过价值不菲的盒子时,杂乱的心突然定了定。
随后驱车至自己的公寓。
自从阮欣宜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