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女子的惊呼:“你是谁?!”
谢辞抿了下唇。
他以为这只是个有意思的插曲,被她娘发现了之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可他没想到花颜这么宠温晚,小姑娘只是撒娇的求了求,她就不做声了,甚至默认了温晚对他的邀请。
“哥哥以后有空来找我玩好吗?”
后来谢辞才知道,她一直想有个哥哥,因为家中的姐妹就她没有哥哥护着。
他答应了,之后的半个月几乎天天都来,说来也是神奇,竟也一次都没人发现。
院里的人又都被花颜拿捏着,自然不敢往外胡说。
有次也不知说到了什么事,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问:“哥哥住在哪里呀?”
她和花颜从未问过他的出身和来历,只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玩伴和孩子,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放松和随性。
谢辞顿了顿,没隐瞒:“珈蓝。”
“那是哪里?”
“海边,很远的地方。”
小姑娘张大了眼惊呼一声,“我还没看过大海呢!”
惊讶完了,她托着腮有些担心的问:“那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哥哥了?”
谢辞低着头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声音有点闷:“嗯。”
花颜这时从外面进来,没听到前面,却听到了这句,看着女儿那要哭不哭的小脸打趣的说:“这么喜欢你辞哥哥?”
温晚瘪着小嘴,委屈点头。
花颜朝谢辞眨眨眼,笑靥生花:“那晚宝就嫁给辞哥儿,成了夫妻以后就能日日见到了。”
好主意!!
谢辞感觉他脸有些烫,尤其当花颜又打趣的看过来说:“那要问你辞哥哥想不想娶你这个娇气包。”
温晚立刻扭头,桃花眼藏着亮晶晶的星星,兴奋又期待的的问:“哥哥娶我吗?!”
她说的好坦荡,仿佛只是在跟他撒娇明日还想吃酥糖一样。
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谢辞心想,可他早慧,自然明白夫妻的意义不止如此。
但他还是捏捏她软软的腮rou,点头。
“好。”
没人把他当宝贝,那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宝贝。
谢辞从梦中笑着醒来,清醒后,梦中所有的欢喜和快乐都成了钻心的痛苦。
他坐起来,月光透过窗纸倾泄在他的腿上,谢辞低头看着,满身的空寂与苦涩。
皇宫是个好地方,但却不是个人人都能安寝的地方。
已经半夜,慈宁宫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金嬷嬷又换了根蜡烛,走过来轻声说:“太后,您该就寝了。”
蓝灵看着手中的密报和附上的小像,手指在抖,脸上却带着狂喜的笑意:“嬷嬷,你看她,跟我长的多像呀!”
金嬷嬷神情复杂的点头,“是很像,但是...”
但是公主她不是还未满月就死了,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又怎能凭一副小像就断定身份呢。
蓝灵不管旁人怎么看,如痴如醉的看着手中小像,满是慈爱的轻轻抚摸着。
她这副模样让金嬷嬷有些担心,再一想这消息是容王带来的,就更加心颤。
如今的这几个王爷,唯有容王对太后关系最差,连齐王都知道做好表面功夫,可一向宽和的容王却不。
即便是来,他也是像看仇敌一样的看着太后,有几次都把皇上给惹恼了,太后却又给他求了情。
金嬷嬷实在看不懂二人的Cao作,只觉得容王这么讨厌太后,又怎会给她带来好的消息,一定有诈!
她想了想,说:“太后,您不妨把时夫人叫来一问。”
既然容王说温晚的姨娘是太后娘娘死去的女儿,那作为外孙女的温晚多少也会知道点什么。
金嬷嬷觉着,总比只听容王的一面之词可靠。
“对!晚晚!”蓝灵闻言也兴奋了,“我要见晚晚!快传令,叫晚晚进宫!”
金嬷嬷赶紧拦住她,“这都半夜了,时夫人肯定睡下了,太后您要不...再忍忍?”
蓝灵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窗外的月色,她看着很失望,但还是妥协。
“明日一早就叫晚晚进宫。”
金嬷嬷俯身:“是,太后。”
但蓝灵还是一宿没睡,天刚亮便催着派人去叫温晚进宫,金嬷嬷没办法,只得叫了个伶俐的小太监出了宫。
听到通传时,小两口有些惊讶。
温晚看了时临一眼,对方默了下,安抚的摸摸:“我送你进宫。”
路上温晚有些忐忑,咬着唇说:“太后娘娘该不会是来当公主的说客吧...”
毕竟一座金山当嫁妆,她听着也心动。
时临好笑的捏捏她的脸蛋:“我就那么靠不住?”
温晚心想也是,这才松了口气,跟时临说着自己的猜测。
可任她怎么猜,都没想到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二人进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