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一声便关掉,轻手轻脚下床洗漱。
打开卫生间的灯,她闭眼皱眉适应光线。再睁开时才看清镜子里的自己,脖子胸膛处处是痕迹,不由得一阵恼。
她咬牙切齿地洗脸,一边琢磨穿哪件衣服可以遮得多些。将洗面nai冲净再抬头,镜子反光,看见卧室门拉开,伏城迷迷糊糊走了过来。
心里还在埋怨他胡闹,加上分开许久又重好,一时不太自在。她头也不抬地挤牙膏,随口问:“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才五点多。”
伏城抄着裤袋倚在瓷砖墙面,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亮,也不应声,就歪头看着她刷牙。
希遥纳闷他的举动,不过嘴被牙刷占着,也就懒得问。等她漱了口直起腰来,伏城才走近几步,站到她身后。
他双臂一展,便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闪过,随即她觉得胸口一凉。
希遥握着牙刷,愣愣望向镜子,画面里一条细项链环过她脖颈,锁骨处弯弯的一枚月亮。而伏城双手捏着搭扣,抿唇拧眉,正费力地帮她戴。
“生日礼物。”声音有些沙,大概是刚起床的原因。
好半天终于戴好,他低头,在她脸颊印一个吻:“困死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希遥好笑地看着他晃出卫生间,晃进卧室,又晃到床上。
忍不住抬手去捏项链坠,薄薄的金属片,月亮的尖角触到指腹。
回忆来得生动又迅速,她记起夏夜的烛光与红酒,少年双肘支着桌面,身体前倾,殷切地问她喜欢什么。
彼时她完全不走心,眼尾一扬,像调侃,更像刁难:“我喜欢天上的月亮。”
……
水汽渐渐升腾,将镜面覆上层雾。希遥松开吊坠,伸手去抹,来回几下都不见效,才知道,原来模糊的并不是镜子。
牙刷丢回杯子,她照照自己不争气的眼眶,“切”地一声笑了。
“叮咚”,是早间的天气推送,她拿手背擦着眼角,抓起手机来看。
3月21日,今日春分,天气晴。
自此开始,白昼长于黑夜。
C64
旬安的春季像小孩的脸,3月末一连几天烈日当头,又在4月1号开个小玩笑,下了场冷飕飕的中雨。
气温断崖式下跌,并掀起一阵流感,急于脱衣有rou的傻黑甜陶正便率先中招。
一日三餐托付给赵钦伟,自己病怏怏躺尸,报废了两三天,周五傍晚伏城回宿舍,开门的瞬间霞光从他背后射过来,床上的陶正哀嚎一声,捂眼昏过去。
伏城被他吓一跳,赶紧把门关上。陶正裹着被子虚弱起身,怨妇似地幽幽抱怨:“你还知道回来?有了媳妇忘了爹……咳……”
话也没错,自从跟希遥和好,他再没在宿舍住过。伏城忍不住打趣:“怎么,你这是相思病?”
“滚!大老爷们,别这么gay里gay气的。”陶正翻个白眼。眼见伏城拉开衣柜往书包里装衣服,又急声嚷:“咋回事儿,要走?真不要爹了?”
两人合用的柜子,才小半个月没回,表面乱七八糟堆着的已经没一件眼熟了。
伏城没那耐心帮人收拾,遇到碍事的就捞起来一抛,远远扔到陶正床上,全当帮病号添衣:“要出趟门,回来带几件衣服。”
陶正从衣服堆探头,挑眉“哟”一声:“清明小长假,又要跟你姐去哪玩?”
成心是挑事,伏城皱眉扭头,认真纠正:“女朋友。”
陶正在床上打滚又打鸣,笑他恋爱脑,惹不起。伏城把衣服塞包装好,走过来掀他被子:“几点了还睡?再躺你腹肌胸肌二头肌全没了。”
说着撩开他衣服就要摸,陶正一激灵,捂着胸直接缩到床角:“我靠你干吗?有老婆的人了能不能检点点儿,人家是个良家妇女,你不要这样。”
他惊得在床上直蹦哒,头顶不小心怼到床板,一个后仰晕倒。口不择言的话里有两字戳人心坎,伏城抓着床架,笑得没劲儿:“少装,摸我的时候可没见你守妇道。”
闹了一阵,他拎起书包要走。陶正套上鞋子尾随出门,伏城打量他身上那件单薄短袖:“去买饭?外边降温了,你穿太少了吧。”
陶正清清嗓,带着鼻音含糊道:“你不懂。”
要风度不要温度,自己怎么病的都忘了。伏城无奈摇头,陶正跟他并肩下楼梯,一边拿胳膊肘捅他:“哎,到底去哪玩啊?”
“不是去玩,”他说,“回趟家而已。”
年前跟程秀兰说好的开春回去,现在到时候了。而见陶正疑惑神情,猜想他接下来肯定要问“你不是本地人吗”,懒得多解释,于是在他开口前又抢先补充:“老家。”
答疑结束,陶正懂了:“行,那一路顺f……”
美好祝愿没说完,宿舍大门一开,胡婷婷站在寒风里。迎面遇见,只一眼这姑娘神色就冷了下来,动动嘴皮子吩咐:“回去加外套。”
陶正讪笑着往上贴,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