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有来到了正厅。张管事让人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整了壶酒,抬手给路长歌倒了一杯,“不知道路管家酒量如何?”
路长歌挑眉,饶是知道张管事不是坏人,也觉得此刻这酒这饭有几分鸿门宴的意思。
她斟酌着回答,态度谦虚,“还行。”反正没醉过。
以前在书院憋狠了,闷极了,总会有人偷偷跑出去或者带东西进来。
路长歌跟赵义还有其余两个室友想松口气,便翻墙头跑了出来,那次卷子没考好,赵义心里难受,一怒之下带着三人去了酒楼,她请客,说要一醉解千愁。
四人不知道喝了几罐酒,反正最后是路长歌将人一个个偷偷翻墙背回书院的。第二天赵义醒来,便被路长歌勒令减肥,说扛头猪翻墙都比扛她容易。
赵义当时不服气,自己身条匀称,长手长脚,哪里比不过一头猪?
路长歌眼神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挑眉问,“猪能从墙头外头直接扔墙里头,你能吗?空有一身肥rou还不抗摔,哪来的脸跟猪比。”
赵义气的差点蹦起来跟路长歌绝交。
那天事后结账,路长歌才知道她们四人喝了八坛子酒,其中赵义三人加在一起才喝了两坛子……
路长歌那时莫名心虚,边从赵义怀里摸出钱袋子,边任劳任怨的将人背回去。
此刻路长歌看着张管事,花瓣似的眼尾微微上挑,“张管事有事要问我?”
张管事默了一瞬,没想到路长歌会问的这般直白,她也没再打太极,直接问了出来,“你跟少爷俩?”
“他是少爷,我是管家。”路长歌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嘴角牵了抹苦涩,“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没有别的关系。”
张管事心道你蒙谁,刚当着她的脸搂搂抱抱完转头就跟她说两人清清白白?若是这么算,岂不是只有滚到就床上才叫关系异常?
“我也许久没回寿眉县了,府里的私事知道的也不甚多,”张管事抿了口手里的酒盅,嘶了一声,皱眉轻语,“但我依稀记得,少爷已经许了人家。”
路长歌懂了,她心松下来,端起桌上的酒盅喝了一口,嗤笑道,“那你可曾知道,尚家女儿那侧室如今已经怀胎两三个月了?”
张管事惊的手一颤,酒盅里的酒撒了出来,她气的将酒盅“砰”的一声搁在桌面上,险些站起来,“两三个月,两三个月……东家还活着的时候尚家定然不敢给女儿娶个侧室,肯定是东家刚没了,她们便——”
剩余的话她气的没说出来,喘息好几口气,才怒道,“她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张管事下颚紧绷,脸色难看,鼻子里只有出的气,看这反应,当真是真疼绵绵。
路长歌倒是笑了,心道她得知这事的时候倒是先气后乐,还挺开心的。若不是尚安作死,哪里来的她趁虚而入?
路长歌起身伸手给张管事将酒满上,“少爷聪慧,心思也不在尚家女身上,知道这事后倒也没生气,没吃什么亏。”
“可林府的脸面全没了,少爷的脸面也没了,这还不算吃亏?”张管事气的眼眶微微发红,“可怜我东家跟尚母是少年相识,她竟如此对待我家少爷——”
“人心隔肚皮啊。”路长歌想到尚安眼里露出讥诮,“少爷将来哪怕做一辈子林府的少爷,也不会嫁入尚家。”
张管事慢慢冷静下来,觉得路长歌这话说得解气,握着酒盅将酒一饮而尽,“林府家大业大,没了她尚家,将来想要求娶少爷,入赘林家的女人多着呢,她尚家算个什么玩意。”
这么一想,张管事就释怀了,自己斟酒,“许她尚家女娶侧室,就不许我家少爷有女人了?天底下哪有这种不公平的事儿,要我说,少爷吃亏就吃亏在孝期上,否则直接养她三五个女人,气死尚家母女。”
路长歌拿筷子的手一抖,刚夹的菜就掉在了桌子上,她惊诧的扭头看着张管事。若林绵绵真是养了三五个女人在林府,首先被气死的怕不是尚家母女,而是她路长歌。
“您吃点菜。”路长歌拿起旁边干净的筷子递给张管事,心道哪怕吃两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随口就撺掇着要林绵绵养女人。
路长歌心道外头的民风都已经彪悍到这种程度了吗?果然还是她见识太少。
张管事接过筷子看了路长歌一眼,道了句,“你也不容易。”
路长歌笑,嘴里嚼着菜,酒才喝了一杯,她那双花瓣一样的眼尾便染了抹粉,眼神瞧着像是似醉微醺,眼里波光晃动,眼底藏着情愫苦涩,随口应道,“是啊,我也不容易。”
守着却不能碰,有谁比她还难?
张管事抬手拍拍路长歌的肩膀,以为她醉酒吐出真心话,叹息一声,劝道,“少爷心善,你在旁边任劳任怨仔细照顾着,迟早能入了林家的门。”
不说是唯一一个,至少得是个大房。
后面那句话听着不正经,不像是出自长辈之口,张管事便没说出来,心里指望路长歌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