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
哪里都没有。
「再去拿一次,说你翻倒了,别说你撞到我,不然你有得骂了。」他从我手里拿过餐巾,把自己身上的颗粒去除「这个大概要送洗了吧。」
好难受。
「开玩笑的啦,怎麽可能这样说女生啊。」她甩了甩手笑道。
我很难过啊。
「你妈给你取这名字真难听。」她双手挂在沙发背上看着我。
哪里都找不到我的自由。
这真的很难以启齿,天知道我刚刚这麽厉害还能撞到少爷呢。
反倒是那个管家,自以为是得让人讨厌。
我呆呆的看着这些饭。
你为什麽不选择自由?
完了,我的人生只能被冠上这种名号了吗?
「谢谢夫人。」急忙用袖子胡乱擦了一遍。
我很伤心啊。
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要再犯错了。
扪心自问,没有。
「不去拿吗?」他看了看垃圾。
「jack,帮我去叫其他佣人把地板处理了。」
连在墓碑上都要被刻上的程度吗?
——sadhguru
还给我重新盛了新的。
「怎麽这麽慢才送过来?」里头的女人传来一句质疑。
不自由的自由?真好笑。
的低着头说,事情已经发生,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尽管是片刻,也是要珍惜的吧?
出去就自由了。
够了,一切真的,都够了。
「不是妈妈取的,是管家帮我取的。」眼泪回应得比话还要快,脏了地上的毯子,又要挨骂了是吗?
你够了没有?
能不能不要再哭了?
「啊——好尴尬,真的是。」我小声嘟囔着,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有比较开心吗?
那里就是窗,我可以爬过去逃离这里。
「不小心撞到人打翻了。」我仍然低着头「我叫漀吟,请夫人多多关照。」
「什麽事?」她转过头瞥了我一眼「你是谁?新来的?」她认不得我,愣是推了推眼镜,想看清这小妮子到底是谁。
「快去吧,夫人等很久了,再不过去,饿了她的肚子可要生气了。」她顺道警告我「她生起气来,蛮可怕的。」
「那个…不好意思,刚刚路上不小心翻倒了,有多的份吗?」
我没有缓过来「诶?」我以为我听错了。
到了夫人的卧房前,我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
大门就在那里,我可以出去,我可以走。
「局限性本身就是痛苦的根源。」
她居然没有骂我。
我傻愣在那只管用力点头,为了不再浪费时间,我掉头就走。
这样有比较好吗?
紫色的墙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既高雅又浪漫。
少爷,没有我想像中的那麽差?
为什麽要这样自己搞自己?
「你明明可以走,而你选择了不走,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可为什麽我不离开?
紫色是珍稀的代名词,只有大户人家用得起,在一般百姓的家是看不见紫色的,遍地的紫,让人感到有些晃眼。
我垂着头走回厨房,脑袋里拼凑着自己待会准备说的话。
「…谢谢。」缓缓启齿说出那句迟疑的道谢。
刚刚问话的女人在厨房一看见我,便指着我的鼻子说:「啊,那个水多又会叫的。」这句话再度造成我一记重伤「你怎麽又来了?」
可是我就想哭啊。
「可怜的孩子,把眼泪擦擦。」她说「只允许你这次犯错,下次别犯了,退下吧。」
感动?又有点些许害怕和羞耻。
看着小女孩一副要吓尿的表情,女人笑了出来。
有比较好受吗?
回过神来,人已经回到了房间
「你的名字真难听。」
「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子,在他面前鞠完躬便离去。
「来,餐点在这里,小心点,再洒可就没有了。」她放在了推车上。
好痛苦。
为什麽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对不起夫人,路上出了点事。」我行了一个90度鞠躬礼,以示我的歉意。
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
哭有什麽用?
害怕好景不长。
夫人穿着一袭粉紫色的居家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子侧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身边是她的贴身侍从拿着茶壶随时准备帮他倒新茶。
觉得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很羞耻。
心里有好几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去!马上就去!」抓了餐车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