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磨磨你这大小姐脾气,床上爱做不做就算了,连做事都慢慢吞吞的。」
打开衣柜,令我意外的是,他每一件衣服都是同一套,一样的衬衫,一样的领带、皮带,一样的西装裤,没有其他款式可选。
「我叫漀吟。」
他见污渍根本没有被妥善清理,一把把我的手拉开。
「我的管家教导仆人,是这样跑着做事的吗?」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洒到的肉汁,身上因为撞击产生的疼痛,眉头皱了皱「痛死了。」
「对了,新来的,你叫什麽名字?」
「你好,我是新来的,管家叫我来拿夫人的餐点。」
「嗯?」正在做事的女人转过头来,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丰腴的身材,配上细致的脸蛋,叫人好不喜欢。
「欸,喂!」
「对不起…少爷真的很对不起。」本来就在哭的我眼泪更是止不住。
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天堂。
配的衣柜是一个老式的衣柜,四个角带着花边,大概是茉莉花吧,看起很像小时候奶奶家里会有的衣柜,我没忍住盯出神。
「不去拿吗?」他看了看垃圾。
「对不起少爷我马上帮您擦!」那小手抓了餐车上的小餐巾在他身上乱抹。
帮他系完皮带之後,他指着桌上一套全新的制服。
「愣着干嘛?赶快帮我换啊你个废物。」我便拿了其中一套帮他换上。
我没有缓过来「诶?」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好想她。
我讲完推着餐车快步离开,现在的我只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
「在这边,餐车在这里推过去敲门就行了。」我点了点头,拉了餐车就准备要走。
「哪个ㄑㄧㄥˋ哪个ㄧㄣˊ啊?」她是无心的,却偏偏戳中了我的心。
碰的一声,像车祸现场一样,碗盘掉落在地,汤也洒了出来,这之间的区别是你不需要报警。
帮他换衣服的手一顿,心中一股莫名的火,却无奈我只能把他压下来。
「您是…少爷?」我瞪大了眼,全身汗毛竖了起来,这何止是用大事不妙形容?
这边就是我的新家,一个我绝对不会想回的家,我没有家。
早晚我会找你算帐的,等着,只是早晚而已。
「这种问题,我需要回答你吗?」他看着我,高耸的鼻梁配上深邃的蓝眼睛,棕色小西装背心配上米白色的衬衫,棕色的细软发亮得放光,再搭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感,肉眼可见,还能感受到一股寒风向我扫过。
泪奔了出来,我在走廊上边推着餐车边哭得狼狈,裙摆被脚踢得飞起,我开始不顾餐车到底会发生什麽事跑了起来。
「你就记水多又会叫的那个女孩就好了!」情绪一上来,控制得住的不是圣人,就是进入圣人模式的人吧。
我好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看起来受的刺激还不小啊。」
「小不点我还没跟你说我的名字欸!」她想喊住漀吟,漀吟早就飞奔而去。
还记得那时候奶奶回去公园拣几朵小花,编织成花环带在我头上,肚子饿的时候,也会给我一点零用钱花,不管自己身上的钱够不够,都会掏出钱来给我买东西吃。
「去!马上就去!」抓了
手上的制服尺寸穿上正合身,不知道他怎麽量出来的,居然能拿到对的尺寸。
知足常乐。
泪水在眼眶打转又有什麽用,收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结果果不其然的撞到人了。
也不知道夫人是什麽样的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偌大的房子,又能容得下我多久?我不禁这麽想。
「把衣服换上,整理整理,等等去帮夫人送早餐。」他瞥我了一眼就起身走了,哈哈,我以为他用了保险套,结果我才是那个用完即丢的怨种保险套。
「再去拿一次,说你翻倒了,别说你撞到我,不然你有得骂了。」他从我手里拿过餐巾,把自己身上的颗粒去除「这个大概要送洗了吧。」
「是…」我无能为力的低着头说,事情已经发生,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够了,你这样擦有比较好吗?」他瞪着我「这样不是越擦越脏了吗?」像看垃圾一样。
管他少爷公主夫人还是谁,这跟我想要好的生活有什麽关系,一个个只会糟蹋我,有什麽好?
「这女的只知道哭。」他无奈的抱怨了句,他指了指地上「这是给母亲的餐?」那一滩撒在地板上的「厨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鞠躬道歉。
我好想回家,我有家可以回吗?
「好的,我知道了。」眼泪被硬生生的眨了回去,我边走边小声鼓励自己「你已经够幸运了,别人来不了这种大房子,之前其他姐妹都不知道卖到哪去了,有的还去马厩做粗工呢,知足,你要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