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正要说这是淳于巅的毛驴,没想到淳于巅上前一步,说起了疯话:“巅家是淳于,淳于只喂驴。 ”在秦始皇面前如此说疯话,弥足惊人,淳于越给吓得不轻,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斥道:“二弟,不得无礼。 ”赵高喝斥道:“住嘴!来啊,掌嘴。 ”几个虎贲卫士就要上来打淳于巅的嘴巴。秦始皇挥手阻止虎贲卫士,呵呵笑道:“朕一看就知道这毛驴肯定不是周先生的,周先生可没这毛病,哪有放着漂亮媳妇不陪,来陪毛驴的道理。 ”淳于珏脸一红,嗔怪道:“皇上,你取笑我。 ”秦始皇笑道:“好了,好了,算朕的不是,朕给你赔不是了。 淳于巅,人如其名啊,果然够巅狂的,在朕面前居然敢如此说话,不怕朕治你死罪?”淳于巅说出了更疯的话:“皇上治巅家,巅家治驴!”“二弟,你疯了。 ”淳于越喝斥起来,向秦始皇请罪,道:“皇上,请恕淳于巅无礼之罪。 皇上请放心,淳于越一定好好管教。 ”这话的确是太放肆了,就是淳于珏也是为他担心,哪里知道秦始皇却道:“管教什么?管教成你那样,趋循有礼,棱棱角角都没有了,哪里还有趣。淳于巅,谁给你取的名字,如此狂傲?”淳于巅张嘴就来,道:“黄帝号轩辕,尧帝号陶唐,舜帝号有虞,巅家号淳于。 ”太疯了,赵高吓得脸色都白了,额头上不住渗出冷汗。 淳于越更惨,不住用手抹冷汗。淳于珏也担心道:“二叔,不许胡说。 ”只有周冲不动声色,静观其变。让众人想不到的是,秦始于先是用手指着淳于巅,继而哈哈大笑,很是欢畅,笑过才道:“好你个淳于巅。你居然敢与黄帝尧舜相提并论,照你这么说,朕这个始皇帝你也是不放在眼里了?”淳于越忙为淳于巅开脱道:“皇上,二弟不是这个意思,二弟的意思是……”急切间也知道该如何说话,忙向周冲使眼色,要周冲来解围,没想到周冲笑yinyin地看戏。一点也不担心,淳于越气得真想不要周冲这个女婿了。淳于巅脱口道:“皇上是天子,巅家是呆子,皇上治天下,巅家只养驴。 ”其实。 秦始皇心里对淳于巅很是欣赏,脸上却故意一沉,喝道:“好你个淳于巅,居然敢骂朕。 ”淳于越卟嗵一声跪下。 向秦始皇叩头道:“皇上,请皇上饶了二弟,臣不愿要这个博士。 ”秦始皇盯着淳于越道:“淳于越,你以为大秦的官是破烂,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淳于越急得不行,有点语无lun次,道:“皇上。 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行行行了,起来吧。 ”秦始皇有点不耐烦,道:“你求的是哪门子的情?听话要听完了再说。 告诉你吧,淳于巅是巅狂了些,不过巅得伶俐,朕喜欢他。
”对周冲道:“周先生啊,你真有福气。 不仅有漂亮的媳妇陪着。 还有如此伶俐地人陪你说话解闷,朕可就惨了。 累了,烦了,连个说笑话的人都找不到。 ”东方朔说话幽默风趣,在那些读书人眼里很不正经,汉武大帝却欣赏他,原因就在于处理政事累了,可以听他说说笑话,逗一乐,放松放松,皇帝也是人嘛,也需要休息。秦始皇这话是掏心窝子的话,周冲道:“皇上要是欣赏二叔,也可以叫二叔随侍左右,皇上就可以听二叔说话了。 ”秦始皇还没有说话,淳于越就忙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皇上,二弟巅狂之人,不能随侍君侧,巩有辱圣躬。 ”指着淳于越,秦始皇道:“你的心意,朕心领了。照你的意思,朕就不是人,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成天就一副穆穆威严之态?见了大臣们是这样,见了自己的儿女也是这样,就不能有点做父亲的样子?”淳于越语塞,道:“这……”秦始皇接着往下说,道:“告诉你吧,朕也是人。朕虽然勤于政事,但朕也有累地时候,也有烦的时间,累了烦了,找巅家说说巅话,图一乐,放松放松就不行吗?巅家,你愿意随侍朕的左右吗?”淳于巅还是说疯话,道:“皇上要巅家,巅家只要驴。 ”秦始皇在毛驴背上轻拍两下,道:“这毛驴不错,朕再赏你一头比这更好的。 ”淳于巅的疯话总是说不完,道:“巅家就有两头驴,白天骑一头,晚上再骑一头。 ”秦始皇指着淳于巅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才不愧是真正的巅家!”很是亲热地拍着淳于巅的肩道:“巅家,以后朕累了烦了,就找你说说巅话,我们两个就巅一块去,如何?”淳于越自小受《诗》《书》影响,方正之人,以他的意思这太不合规矩,又要谏阻,嘴才张开,就给秦始皇拦住,道:“不要说了。你们这些读书人说得好听是方正,说得难听是迂腐,一点不懂得变通之道。巅家,朕可把话说在头里,你巅狂可以,但是不能有损于大业,要是有损于大业,就不要怪大秦律法无情了。 ”淳于巅仍是疯话不断,道:“皇上行法,巅家遛驴!”这话乍听之下是疯话,其实他地意思是就他只管遛驴,决不干预政事,只不过他说得搞笑而已。“听听听,同样的话,要是在你们读书人嘴里肯定是说得方方正正,让人听了就觉得烦,巅家却说得如此有趣,好好好!”秦始皇拉着淳于巅,道:“走,到屋里去。赵高,叫人把东西搬进来。 ”赵高应一声,指挥佣仆把礼物搬进来。望着秦始皇的背影,淳于越难以置信秦始皇居然是如此具有人性的一面,这和他听到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