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典型的说客之道,先说一通狠的,吓你个半死,再给你指点一条所谓的活路,你就得乖乖地落入他的掌握之中。嬴宁的算盘不谓不清,只可惜他遇到的是Jing通此道的周冲,周冲心如明镜,却不动声色,道:“周冲自问自从入朝为政以来,虽有过失,还没有大的错失,何来身家性命之说呢?”“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嬴宁开始游说周冲了,道:“周先生的才情嬴宁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智者千虑难免一失,周先生料国事当世无双,料自己的事嘛就难免有不明之处。以嬴宁之见,周先生之功当世无双,比起缭子先生也是未遑多让啊,若是论功行赏,周先生功莫大焉。“自古以来,对于功大者,莫过于两途,一是任用如故,如周武王之用太公。 二是赏无可赏,只好不赏。不赏还算是好,历来功大者震主,以周先生之功,嬴宁斗胆妄猜,王上恐怕是赏无可赏了,只好不赏。 再往坏里想,难免不上演兔死狗烹,鸟尽良弓藏的旧事啊。“嬴宁这话虽是有悖王法,可也是真心话,是为周先生计,还请周先生三思。 ”功成之后的事情,周冲已有所打算了,哪会上他的当,顺着他的话道:“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掏心窝子了。 请问大人,周冲该如何做呢?”嬴宁摸摸胡须就是不说话,好象没听见似的。周冲知道他是故作姿态,以此来坚周冲之意,周冲在心里暗笑雕虫小技,却装作一副急切之态,道:“哎呀,大人。 你就不要逗周冲了,还请你明言呐。 ”看了看周冲,嬴宁满意自己的表演,道:“嬴宁斗胆为周先生计,要想转危为安,莫过于封一块土地,远离朝廷,避其是非。 则可身家性命得保。 ”周冲顺着他的话问道:“请问大人,周冲该得哪块土地合适?”嬴宁略一思索,道:“周先生之功极大,拟之太公也不为过。 齐地,太公封地,国之东藩,周先生守齐地正合适,不知周先生意下如何?”周冲假装思索。 道:“大人之言虽是有理,但周冲自问,虽有微功,也当不得齐地啊。 齐地,国之东藩。 富厚饶给之地,应当赏于重臣,依周冲看大人最合适。 ”嬴宁眼里光芒一闪即隐,摇手道:“周先生言重了。 齐地富厚之地,国中国啊,嬴宁虽是心动,但嬴宁也有自知之明,功不及周先生远矣,哪敢有此想法。 ”他明明垂涎齐地,只是他要以此厚利来引诱周冲,把周冲拉过来。 象周冲这样功劳极大的重臣要是站到他们一边,那么秦王的压力将会大很多,分封的可能性就更大。周冲点头道:“大人地想法是好,只是王上未必肯啊。王上雄材大略,常说周室八百年天下八百年征战,对于分封诸侯一事多有不同看法,周冲还想留着脑袋多吃几年饭呢,可不敢去冒这险呢。 ”嬴宁笑道:“只要周先生有心。 这事就好办了。 给周先生交个底吧。 嬴宁已发贴广请朝中重臣,缭子先生。韩非,张良,李斯,李牧,甘罗,王敖,王翦,王绾,蒙武,内史腾,王贲,蒙恬,章邯,屠睢,索方他们都同意与会,共商大事,只是周先生这里还没有把请贴送到,是以嬴宁不擅冒昧,前来给大人送贴。”从怀里取出一份请贴,双手送上,道:“还请周大人赏光。 ”“哎呀,大人你这不是折煞我嘛。 这事,你派个人来不就得了,劳动大人你,周冲于心何安呐。 ”周冲谦逊。
嬴宁很是高兴道:“周先生何出此言呐,我也是想与周先生盘桓盘桓嘛。 舍下略备薄酒,周先生可否赏光。 ”周冲笑道:“缭子先生他们都去了,我周冲岂能不赏光。 ”“那在下就在寒舍恭迎周先生大驾了。 ”周冲答应与会,嬴宁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道:“在下告辞了。 ”他还要去串连别人,周冲也不挽留,道:“周冲恭送大人。 ”“哎哟,哪敢劳动周先生相送。 ”嬴宁起身出屋。周冲送到大门口,临别之际,道:“大人,周冲有一句不知轻重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嬴宁笑道:“周先生有话请讲,能得周先生一言,嬴宁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冲顿了一下才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大人,请走好。 ”赢宁不解其意,道:“请问周先生,这话什么意思?”“说明了就没意思了,大人是明白人,还是回去琢磨吧。 ”周冲婉言谢绝解释。嬴宁讪笑道:“周先生说得是。 那就告辞了。 ”上车离去。周冲一回到屋里就把虎贲卫士叫来,道:“你们跟随我周冲也有好几年了,这几年里忙于征战,我们是奔波不断,难得有时间休息。现在好了,天下统一了,也有点空闲时间,我知道你们心里很想家,想回家去看看,我给你们每人二百两银子,回家去看看吧,把你们的功劳说给你们的父母妻儿知道。 ”这的确是好事,虎贲卫士很是高兴,道:“谢大人。 请问大人,我们什么时间回来?”周冲想了一下,道:“随便你们吧,想什么时间回来就回来。 不过,至少要一个月,提前回来了,我可不高兴。 ”放假休息谁不喜欢?虎贲卫士无不是高高兴兴地离去。“嬴宁说什么了?”淳于珏从屋里出来,靠在周冲肩上问道。周冲抚着她的秀发,叹道:“他呀,是在玩火,结果就是自焚。 他自焚不算,还想把我拉上,我可不上他的当。 他是想分封为王,做梦吧。 ”“按功劳,你比他大,他要是能为王,你也可以啊。 ”淳于珏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