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在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郁辞没收了他的通讯设备,把房间的窗户从外面锁死了,他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他多次让自己往乐观了想,阿渊那么聪明,他肯定能让自己逃出来。可这就像是为他自己的行为找开脱理由,他只是在逃避。在他逃出去的时候,那些混混手里都拿了家伙。池越渊一个人,情况要怎么乐观?也许他缺胳膊少腿,严重了可能连命都没了。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郁阳几乎要被脑中分裂的想法逼疯了,这时候,郁辞突然推门进来了。男人瞥了眼房间的桌子,他为了让郁阳不再去想池越渊,桌子上摆满了糕点美食,怕郁阳无聊,还给他准备了拼图和乐高。可这些东西,连动过的痕迹都没有,郁阳只是在床上弓着身子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郁辞走过去坐在床边,压制着心里的烦闷道:“不喜欢吃吗?你喜欢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郁阳偏过头,“我不吃,你放我出去。”郁辞眸色沉了一分,他的弟弟还在想那个男人。每次这种时候,他就想让郁阳得到些教训。“小阳,你身上脏了,去洗个澡。”他道。郁阳这才稍微有了些反应,他视线往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在进仓库之后就脏了,上面一块一块的灰尘,除了衣服,他还被那些混混触碰过。少年喜好干净,但这里又是他处处排斥的郁家,一时间有些犹豫。郁辞把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浴室在我卧室旁边,这衣服没穿过,你洗完先穿这个吧。”他已经把衣服递到了郁阳面前。少年再三犹豫,还是接了过来,“衣服我先穿着,把手机给我,多少钱我转给你。”“你的手机拿去修了。”郁辞道:“即便修好了,在你放弃去找池越渊之前,我也不会给你。”男人说话时从来都是冷着脸,让人难以违抗。郁阳只能再想别的办法,起身去浴室洗了澡。这里的浴室和他在别墅里的完全不同,少年看着墙上陌生的淋浴设备、洗发水、沐浴露,只觉得讽刺。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郁经国的家。郁阳不想动太多东西,只是用清水洗了洗,脏的地方就多冲了几遍。郁辞给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大,但也能穿。从浴室出来,他扫了眼郁家大门的方向,正想着要不要趁郁辞在房间偷偷溜出去——门突然响了声,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推开了门。郁经国回来了。中年男人拖着啤酒肚,骂骂咧咧地往客厅走,然而没走几步,一个穿着红色丝绸睡衣的女人就迎了上去。紧接着,郁阳就听郭晴对郁经国道:“老公,你可终于回来了,我要被郁辞那小子气死了。”郁经国生意不顺利本就烦得不行,“又怎么了!”郭晴道:“你是不知道,你扔在外面那个废物白眼狼郁阳,现在就在咱们家!他被郁辞捡回来的,为了就是回来分你的钱!”她在郁经国身边吹枕边风,最懂郁经国在乎什么。中年男人满脸怒意,刚好有地方发泄一整天的怨气,“我不早就把那贱胚子卖出去了吗!他哪来的胆量!人在哪!”他一边说,视线扫过二楼,和站在浴室门口的少年四目相对。郁阳身形一怔,下意识想跑,可他除了去郁辞的房间,根本没地方跑。“你竟然敢来郁家!”郁经国把公文包往地上一甩,怒气冲冲地上了楼,到了郁阳面前。少年还没反应,郁经国突然扬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池越渊呢!我不是让你伺候好池越渊?你来郁家干什么!”火辣辣的疼痛在脸上蔓延,先是在混混那挨了一下,郁阳脸还肿着,就又挨了一下。他捂着发疼的脸,忍着谩骂,“问问你们的好儿子郁辞去吧?”“郁经国,既然不想让我来,那就让个路,我会离开。”郁经国很少和郁阳接触,他印象中法莎亚就是一副挨了打只会忍的性格,以为郁阳也是个小绵羊不敢忤逆他。可谁知道放养了这么多年,温顺的羊会变成疯狗咬他!“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他说着,习惯性地又要落下去一掌。郁阳不会挨第二次,偏头躲开后,伸手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中年男人。少年望着中年男人狰狞的面孔,冷笑道:“现在又觉得你是长辈了?”“郁经国,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了,我会回去好好伺候池越渊,请你滚。”
哥哥总得努力些入你的眼几句话,把郁经国气得大喘气。“你没大没小的,再怎么样,经国给了你那么长时间的生活费,你也不该这么和你他说话!”郭晴站在客厅添油加醋。“经国,你可得好好收拾下他,现在对你这样,以后拿了你的遗产,还不得掀了天!”郁经国一听,也觉得不能直接放走郁阳这么简单。他突然拽着少年的耳朵,拖着他往郁家的仓库走,“是得收拾收拾!”“你这个小杂种,我不把你关几天,你是学不会怎么尊重人!”郁经国力气大得出奇,硬拽着人到了二楼的储物室,门拉开后,就要把人往里塞。“滚!松开!”郁阳扒着门框,“谁稀罕你的钱!你就听她在那造谣吗?”中年男人冷笑了声,“她什么样,你什么样,没人比我清楚!”他说着,手上猛地一用力,把郁阳扔了进去。哗啦一声,郁阳躺进了许多空的玻璃罐里,废弃的纸箱和杂物从头上七零八落地滚下来,险些把他砸晕。郁经国站在门口,扬着下巴朝他道:“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你自己卑贱的身份,什么时候我再放你出来!”郭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郁经国的旁边,故作姿态道:“经国,要给他饭吃吗?”“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