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莎亚突然伸手,修长的指尖指了指郁阳的左眼。“这是你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你之所以漂亮,就是因为这双像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郁阳静静地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左眼很疼。疼得不行,疼到他再也看不清。“现在,你要失去它了……”法莎亚说着,脸上的Yin郁消失,像阳光透过乌云,明媚地笑了起来。郁阳用一只眼睛望着她,看到女人笑,自己也破涕为笑,跟着扬起了唇。他伸手抱紧法莎亚,喃喃重复:“只要你不讨厌我……妈妈,我爱你……”池越渊坐在办公室,抬头望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少年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翻了下来,手里拿着条项链,朝着空气自言自语了很久。不知是不是难受到了极点,又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池越渊心里跟着一沉,可很快,又松开眉头,冷笑了声。这都是郁阳咎由自取,他早就警告过郁阳,如果敢和许知其在一起,就会掰断他的脚腕,可郁阳不仅去了,还在差点被强迫后,对自己冷眼相待。他只是把少年收拾了两顿,纵容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正想着,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池总,您要的项圈、锁链、手铐,都按照您提供的尺寸做好了。许知其那天跑了,但我们已经查到了他的行踪。”池越渊勾起唇角,“嗯。”不听话的,总是喜欢逃跑。池越渊微眯起眼,希望他的小少爷,永远也用不上这些东西。晚上回到家,林总管和男仆就在郁阳的房门口敲着门,急得团团转。池越渊走过去,不耐烦道:“都干嘛呢?”林叔一见他来,连忙道:“池总,您终于来了!小少爷一天没吃饭了,叫他也不应,会不会生病昏倒在里面了?”老人心急得不行,说完这话又捂着心脏喘了几口气。池越渊微挑着眉,“人哪有这么容易死?”他说着,朝男仆们道:“都去干活吧,郁阳这里有我照顾,如果他不行了,我会给他请医生。”男仆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应着离开了。只有林总管还在房间门口,满脸忧愁。池越渊轻叹口气,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林叔,您年纪大了,好好休息去,别让小少爷担心您才对。”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郁阳的房门钥匙,进了房间。郁阳的房间,除了他以外,再无人能进。温暖的小房间内,少年蜷缩着躺在地上,蓝宝石项链在旁边孤零零地躺着。池越渊望着他毫无攻击性的模样,眉眼一片柔和。他弯下身子,把郁阳抱起,放在床上,把少年的睡裤脱了下来。郁阳险些被许知其强迫那天,膝盖不知磕到了哪里,青紫一片还破了皮。池越渊望着少年膝盖上的伤口,从口袋里掏出药膏,两根手指舀出来,抹在那一片红肿青紫的伤口上面。他动作毫无轻柔可言,少年躺在床上,疼得皱起了眉。池越渊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加大手上的力气。疼一些,他的小少爷才能长教训。似乎是太疼了,郁阳睫毛轻颤几下,睁开了眼。池越渊勾唇望着,可当看见郁阳的眼睛时,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本那一对碧绿的眼睛,像玉石一样剔透好看。可左边那只却在一夜之间,像蒙上了一层雾一样,变成了灰绿色,浑浊不堪。郁阳醒了,但他的脑袋还没清醒。他只感觉到眼睛很疼,疼得不行,就伸手去揉左边的眼睛,可无论怎么揉,还是很疼,漆黑一片。他原本以为,法莎亚来房间只是幻觉,原来是真的。没能和妈妈一起走,妈妈就拿走了他的眼睛。生理的不适让他哭了出来,从低声流着眼泪到呼吸不过来。“阿渊……”他哭着喃喃。
要是阿渊在他旁边就好了。可他又突然想起来,他的阿渊已经不喜欢他了,他很让人恶心。郁阳再次闭上眼,伴随意识模糊,一滴炽热的泪淌落枕边。池越渊望着他的模样,心里突然抽痛了下,他伸手摸上郁阳滚烫的脸。看在郁阳生病时这么乖,他今天就惩罚得温柔一些。惩罚过后,就给他的小少爷看病。卧室内很快又被水声充斥,床头柜花瓶里的桔梗已经枯萎,伴随着床的晃动吱呀作响。蓝宝石项链在一片混乱中滚落床底。池越渊怕压疼少年的腿,总让少年坐在上面。他喜欢望着那张脸,望着那双眼睛,郁阳经常会在疼的时候微睁着眼。只是这次,郁阳的左眼不再如往日那样好看。池越渊说不出心里有多疼,但有时候,疼才会让人记住错误,疼才会让人有爱的感觉。他弄到一半,突然不再猛烈进攻,而是伸手,轻而缓慢地环抱着郁阳,让他和自己紧紧贴合。“虽然变难看了,但我还是会喜欢你。”他说着,神情突然变得很温柔。“我的小少爷。” 如果那个人就是池越渊呢?“持续性的高烧会引起许多并发症,虹膜异色、角膜病变,以现在的医疗水平,病人左眼恢复……有些困难。”话音一落,卧室陷入一片安静。阳光被窗帘遮住,显得有些Yin沉,床上的少年穿着白色的睡衣,几乎和脸色一样的苍白,唯一有颜色的,是他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吊瓶里的ye体输了一瓶又一瓶。他始终闭着眼,即便是昏睡中,睫毛仍然不安分地轻颤着。池越渊身穿衬衫站在一边,单手夹着支烟,“好不了了?”魏修明道:“好不了了。”男人沉默几秒,朝魏修明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有事再叫你过来。”魏修明点了点头,可脚下仍然没动。他顶着池越渊的目光,再三犹豫,道:“池总,病人现在的状态,要避免情事。”池越渊吐出口烟来,一双狐狸眼透过云雾冷冷地望着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