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如捣蒜般点着头,小手轻抚着法莎亚的后背,他太过心疼,只知道听话、懂事。以至于忽略了“最后”的含义。第二天,郁阳做完幼儿园的值日,匆忙赶到病房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血、法莎亚永远闭上眼的模样,以及她手里,那把带血的水果刀。他慌乱地跪到地上,捂着手腕上那道伤口,“妈妈!”巴掌大的小脸布满眼泪,郁阳第一次直观感受生死离别。他不知道,是该叫医生,该给父亲打电话,还是该陪着法莎亚。“我会听你的话,我不会去做dna检查的……”他一直觉得,他是妈妈的小太阳。可这次,在法莎亚面前,第一次没忍住,哭了。从小声啜泣,再到嚎啕大哭。“妈妈,你醒醒好不好?”林叔很快叫了医生过来,可为时已晚。那如同空壳的女人,最终变成了真的空壳。他把法莎亚的死归结在自己身上,是他回来太晚了,是他从幼儿园回来时,走的太慢了。他也怪郁经国的不关心,郁经国的猜忌和怀疑。可一切,都在法莎亚的葬礼上,变得麻木、破碎不堪。在葬礼上,郁经国带着新的一家三口,站在法莎亚的棺材前。他穿着西装,挽着穿白色纱裙、妆容Jing致的女人,他们十岁的儿子站在中间,一家人欢快地聊着天。一时让人难以分清,是葬礼还是婚礼。郁阳麻木地望着他们,却突然对上一道目光。他们的儿子望了过来,朝他微笑。原本幸福、礼貌的笑容,此刻似乎成了挑衅。收回视线的那一刻,郁阳明白过来,除了已经去世的妈妈,世界上,他再也没有亲人了。郁阳望着项链上镶嵌的蓝宝石,愈发觉得,那像眼泪。敲门声恰好响起。“进来。”池越渊穿着定制男仆装走进来,将一束薰衣草放在床头柜的花瓶里。淡淡的香味很快弥散在房间内,让不愉快的回忆消散了些。郁阳望着男人照顾他时愈发熟练的动作,心里微微一动。他轻轻拽住池越渊的衣摆,撇开视线道:“阿渊,今晚……陪我吧。”孤独的时候,身边总要有个人陪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池越渊低头望着郁阳拽他衣服的手,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划过,他能感觉到,郁阳对他的防备逐渐减少,从叫他“阿渊”的那刻起,就愈发亲密。少年怕他不答应,又道:“明天不要去工作了,我会把钱补给你。”“好。”男人眼眸深沉,低声道。夜已深,池越渊坐在床边,听郁阳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着天。少年问他黑卡里,郁经国还会不会定期转钱,问他之前行凶的老牛,背后会不会有主使。池越渊全都搪塞过去。到后面,少年大概是累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也困得不行,把眼镜摘在一边,揉了揉眉心。“小少爷,困了就睡吧,我也回房间了。”郁阳下意识要答应,可池越渊一旦走了,房间里又会变得空空荡荡。他望着自己勉强能睡两人的小床,抿着唇,往旁边挪了挪。“阿渊,你睡在这里吧。”池越渊身形一怔,眼眸里泛起危险的光。郁阳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被子里暖呼呼的,夹杂着桂花香气,那是郁阳身上独有的味道,无论是味道还是温度,都足以勾起他的欲wang。眼前的少年,他的小少爷,竟然邀他同床共枕。男人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吃掉郁阳。
池越渊抬眸望着他,冷声道:“小少爷,你就不怕我成为下一个慕赫吗?”郁阳一愣,虽然和池越渊逾矩的行为很多,但他从未把池越渊和慕赫放到一起过。阿渊是阿渊,是会真心对他好的朋友。“你不会,也不敢。”郁阳近乎肯定道,翻了个身,把身后的位置留给了池越渊。男人眸色暗沉,少年不经意间露出的脖颈和细腰,一声声带着暧昧的“阿渊”,不断勾着他的魂。让他的欲望和理智在脑中疯狂对撞。然最终,不知是什么感情作祟,理智占了上风。“好。” 小少爷,是不是该满足我了?临近凌晨时,江辽飘起了小雪。郁阳下意识往热源靠去,全然不知自己缩进了某人的怀里。池越渊刚要睡着,下一秒,郁阳的小脑袋便靠了过来,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胸口。眼前少年的睫毛很长,五官Jing致得无可挑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他轻轻回抱住面前的人,这一夜,注定难眠。郁阳醒来时,无意识地伸了伸脚。然后,就听见一声闷哼。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留宿池越渊……男人穿着单薄的背心,勾勒着恰到好处的肌rou线条。他侧躺着看他,没有那副银框眼镜遮盖,那双狐狸眼看上去危险而性感。“小少爷,昨晚睡得还好么?”近在咫尺的距离,喷洒出的气息有些火热。郁阳脸色刷的一下红了,早上本就朝气蓬勃的某个地方,支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松开池越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嗯,还行。”他不明白,明明池越渊只是一个男仆,而他也只是把池越渊当成朋友,可这样躺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在一起了的感觉。“你……为什么还不走?”他问道。话音刚落,一只手忽地从腰侧伸过来,搭在了他身上。池越渊突然从背后抱着他。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不自觉地发颤:“阿渊……你,你在做什么?”男人轻笑了声,将额头抵在了他后脖上,弄得他有些痒痒。“今天不去上班,时间还早,小少爷,陪我再睡一会儿吧。”磁性的嗓音在耳后响起。郁阳耳朵一阵痒痒,浑身寒毛竖了起来,“不……”拒绝的话刚到嘴边,背后就传来一阵绵长的呼吸。郁阳僵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