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你可还好?”李青芝见范凌消失,进来的都是丫鬟婆子,遂从床上慢吞吞坐了起来,只不过没穿衣裳,将被子围在胸口。见两个丫头慌里慌张地,还问出这样奇怪的话,李青芝诧异道:“我怎会不好,为何这般问?”琉璃是个温吞性子,只是目光害羞地掠过自家公主裸露在外的肩头,没好意思说什么。然岫玉是个直肠子,说话便利索多了。“还不是昨夜,婢子们守在外头,听到公主都哭了,所以……”“好了,别说了,那不是什么大事,快将衣裳拿给我,伺候我洗漱吧。”岫玉还要说什么,很快就被反应过来的李青芝打断,并岔开话题。太丢人了。琉璃给了岫玉一个眼神,岫玉立即闭了嘴。然拨开被子后,琉璃瞧见自家公主那一身暧昧后,沉稳如她也耐不住了。“婢子待会给公主上些药吧。”李青芝原本还不知琉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循着她的眼神看到自己身上那深深浅浅的红痕,她闹了个大红脸,没说话,但点了点头。范凌那厮,像是一夜变成了狗,哪哪都折腾人。虽然很多时候她也是快活的。想到这,脑中又不自觉乱想,好似身体都跟着发烫了。穿戴好,仔仔细细梳洗了一番,穿上一身光鲜艳丽的石榴裙,搭好簪钗,李青芝看见范凌从外头回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见她明艳多娇,范凌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温声道:“我同爹那边说过了,晚些过去,你不必急着过去,先用些东西。”话已至此,李青芝也不纠结什么,安静用饭了。昨夜是初次,又经过那一番折腾,李青芝身子有些疲软,走动间的虚浮立即被范凌瞧出来了。“我抱着你过去?”李青芝连忙摆手,死活不让抱。虽说身子不大爽利,但也没到那种不能行走的地步,她才不要一进门就被范家的丫头婆子笑话呢!见人态度坚决,范凌便退而求其次,将人半搂着去了前堂。早先便与范相公打过交道,是个性子和煦的,范夫人也是个贞静和顺的,且不算是范凌的生母,加之自己身份的特殊,范夫人是半点婆母架子也没有,甚至还是客客气气的。李青芝规规矩矩敬了茶,拜了公婆,便利索地跟着范凌出去了。“你身子要是不大舒坦,我们改日去拜我娘也行。”出了前堂,范凌看着她,忽然来了句。李青芝浅笑着摇头,神色有几分别扭道:“哪有你想得那般夸张,我们昨夜便说好了,今日又是拜舅姑的日子,还是今日过去吧,反正我们也走不了几步路,要是真累了你就背我。”听着李青芝最后这一句俏皮话,范凌笑得粲然道:“好,不如我现在就背你。”说着,不等李青芝反应过来,他动作干脆地半蹲下,将李青芝扯到背上,李青芝惊呼了一声,环住了他的脖子。“抱稳了,夫君要出发了!”李青芝还没说他两句,这厮便颠了她两下,满嘴的矫情。回头看身后的丫头婆子都在笑,其中琉璃和岫玉笑得最欢。她瞪了两个丫头一眼,才作罢。罢了,范家宅子也不小,有人代步也是不错。这般想着,李青芝悠哉悠哉地环着范凌,甚至有时候还会恶劣地逗弄一番,例如朝他脖颈处吹气。范凌背着她,自然奈何她不得,然到了马车里就不一样了,车门一关,李青芝被吻了个七荤八素,差点没能直起腰来。“混蛋,把我口脂都蹭掉了!”隔着车门,两个丫头隐约听到这话语声,皆是垂首偷笑。金家位于东市旁的常乐坊,金家财大,在那片寸土寸金的地方落户也不足为奇。应当是早知道李青芝这个儿媳妇要来,金家门户大开,金娘子也殷切地站在门口。李青芝虽自知自个儿的身份摆在那,但让婆母在外头亲迎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范凌看出了她的那一丝窘迫,捏着她的手道:“不必难为情,是我娘心里高兴,定要在这瞧儿媳妇的,况且你是公主,我爹那宰辅大相公的身份你都受得了,没什么。”说话便说话,范凌倒还作怪了起来,好似她的手是面团一般。好在到了地方,他又规矩了起来。金娘子,不,应当是李青芝的真婆母十分地热情,全程倒是将范凌这个驸马都挤到了一边,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那稀罕劲,好似李青芝不是新妇,而是回门的女儿。回去的时候,婆母金氏硬是塞了许多东西回来,还叫家中小厮专门派车送过来。夫妻二人盛情难却,便笑yinyin收了。晚间时候,李青芝扫了几眼送来的东西。
作为最大的金玉铺子东家,婆母金氏送的最多的便是金玉首饰,其外还有些田宅铺子,还有李青芝曾经去过的盼春园,也一并送了来。吃饭的功夫,李青芝想起这茬,看着眉眼俊俏的郎君,眼眸弯弯。“有什么开心事,笑成这样?”范凌将鸡腿和鸡翅夹给她,眉宇间带着笑。李青芝也不吝啬,憋着坏开口道:“忽然想到,今日母亲送了许多东西,我在旁边瞧着,你就好似回门的女儿,哈哈哈~”她无情地嘲笑着,连鸡腿都忘了吃。范凌倒是不大生气,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不停地催促她快些用饭,待会有事同她说。这让李青芝想起了曾经被揭老底时候的情景,当时范凌也是这么哄她的。然转念想想,李青芝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怕什么?也许真的是重要的事,李青芝这般想。饭毕,李青芝先行去洗漱了。正待她坐在梳妆台上让琉璃绞着头发时,范凌也洗完出来了。男子沐浴总要较女子粗糙些,也快许多。他走过来,琉璃识趣地将帕子给他,给李青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