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据说那位野心勃勃的弟弟,不仅贪慕可汗之位,也贪慕那位宠姬的美色。只需稍加煽风点火,便能让突厥生乱,而后面的安排,父皇,没有说下去,而是让她拭目以待。李青芝得了这个好对策,忙跑回去同阿姐说了。果不其然,听了这个消息,阿姐就如同吃了灵丹妙药,当即恢复了神采。大年初七那日,想来是父皇的计划起了作用,突厥生了内乱,那个被兄长囚禁的弟弟伊顿不知是得了哪方神仙帮助,从牢笼脱身,集结了当初的旧部和心腹,直取可汗之位。阿史那云岩哪里能想到伊顿竟能逃出,还发动了这么一场兵变,骇得满面惊惶。他此次出使只带了两千人马,哪里能抵抗那孽障的五万骑兵,眼看着可汗之位不保,阿史那云岩不仅分不出心力去管什么求娶大雍公主了,甚至为了保住他的可汗之位向大雍借兵。这正合了李准的心意,当即大手一挥,遣心腹将领带领骑兵十万随着阿史那云岩去了草原王庭。经过五日的折腾,突厥内乱是平定了,阿史那伊顿被无情斩杀于马下后,阿史那云岩这位可汗也命丧在此次内乱中。说是在战斗中被伊顿部下暗箭所杀,但实际上却不能深究。最后的结果也很明了,这两位最有野心的兄弟接连身亡后,其余庸庸碌碌的王子不堪对抗中原的强势,带领如今突厥这剩下的残部归降大雍,成为大雍的子民,而大雍也为其设都护府,自此,除了北遁无踪的那一支突厥,草原再无王庭。阿姐的危机便解除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不过领会了此次的教训,阿姐说自己也该给自己寻个贴心的驸马了。毕竟自己也十八了,再加上生怕以后再遇上什么异族来向她请婚,她最好是有个驸马。想着过两日便是上元节,全城年轻男女相看出游的好时节,李玉荷花了两日时间,搜罗了各家优秀儿郎的画像,草草过了一遍,选定了户部尚书郑家的长公子郑豫章,说是面容高洁,颇具君子之风,定是女儿家的良配。阿姐告知了父皇与阿娘,两家通了气,说是两人要在上元灯节在和丰楼一会。李青芝只见过画像,自然不清楚这位郑家郎君心性为何种,但还是由衷地希望阿姐可以在上元节遇到两人。至于她嘛,便不需要了,因为范家的帖子早早地便递过来了。虽然自父皇入主上京,废除了以往的夜禁,百姓得以夜夜享受到夜市的乐趣,但如上元灯节这样的盛大节日,百姓永远抱有着巨大的期待与欢喜。正月十五是每年的 糖人很甜在整个上京人的满心期待下, 暮色渐渐来临,满城灯火通明。巨大的灯树立在承天门外的御街,繁茂的枝桠上挂满了绚烂的花灯, 如繁星一般耀眼密集。成百上千名衣着华美、妆容Jing致的宫人在树下怕翩翩起舞, 引来无数百姓驻足观看, 痴然不动。人流如chao汐, 奔腾在长街上,欢笑声几欲冲破云霄。夜晚也不再沉寂, 成了灯火辉煌的人间佳境。如此盛大的节日, 李青芝同阿姐Jing心打扮了一番,等到夜幕完全降临, 二人才慢悠悠地坐着步辇往宫外去。范凌早早地便在宫门口等着了,见姐妹两人出来,满眼灿笑地对着李青芝招了招手。在范凌身边同样满眼带笑的少年,正是许久未见的惊蛰。此刻, 看见李青芝走过来,惊蛰正满脸堆着笑,仿佛比任何人都高兴。看见惊蛰那熟悉的笑容,李青芝不好意思的同时心里也暖暖的。“惊蛰也来了, 许久不见, 有没有娶到媳妇儿啊?”见了熟人, 李青芝想起了当时他总挂在嘴边的话, 笑yinyin地打招呼。被李青芝打趣, 惊蛰看起来腼腆得不行,行了个揖礼道:“公主金安, 还、还没有呢。”说完,惊蛰挠了挠头, 在那傻笑。范凌倒有些不开心了。今日上元佳节,范凌知道要与她同游,出门前特地将自己浑身上下拾掇了一番,甚至还在出门前沐浴焚香了一遭。穿上了自己最Jing神的一身衣裳,腰间也挂了许多以前不甚喜欢佩戴的环佩叮当,一头乌发梳得整齐有光泽,簪冠也是刚制的。在寒风萧瑟中等了好半晌,终于将人盼来了。然李青芝就像是没看见他,先跟旁人打起了招呼。尽管这个“旁人”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随从。范凌心里有些不得劲,但当着其他人的面,他自然都是吞进肚子里,面上仍是一副得体的君子模样。礼仪周至地将李青芝和阿姐请上了马车,范凌始终秉持着君子的端方,让阿姐看得忍不住夸。
“妹夫这人真是不错,温和体贴又细心,模样还俊俏,小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上了马车后,阿姐用胳膊肘捅了捅李青芝,一副打趣的模样。李青芝闻言,不自觉哼了一声,否认道:“阿姐你别被他那副模样给骗到了,他就是装的,私下里可坏地很,反正我不是他的对手。”忆起往日两人拌嘴的的时候,李青芝总是会落在下风,她就很气。李玉荷听了小妹这话口是心非的嗔怪,心中如明镜一般,继续调侃道:“夫妻间的情趣罢了,小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真寻个木头,那才是无趣。”“阿姐就别说这种话了,听得人臊得慌。”大婚在即,李青芝可听不得这些,只觉得浑身发烫。李玉荷见状也不逗了,打开车窗瞧着外面的热闹。她们要去的地方是御街,那里的几处街是上元节最热闹的街市,任谁都不会错过。李青芝见阿姐看得兴起,也探头出去看。然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佳节盛景,而是范凌策马行在一侧的恣意模样。想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