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帘前,伸手把窗帘拉开了。阳光顿时照进家里,我发现家里简直是一地狼藉。
阳光刺得梁景年眼睛生疼,他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了。他不适应地盯着眼前的墙看了几秒,又迷茫地四处张望,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境。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顿时生不起气来了。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他的眼神逐渐聚焦,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彼此都没有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看着我的脸,又看了看我的高领毛衣,笑了:“你还知道回来?”
我有些头疼地看着他:“怎么,你希望我不回来?”拿起地上的酒瓶,不是家里的,大概是这小子自己又偷偷跑出去买的吧,“我不回来你就搞成这样子?景年啊,你想干什么?”
梁景年喝了那么多酒,头自然是疼的。他没回答我,只是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眉心紧蹙。我看他这幅模样,心忍不住偏向他。没办法生他的气,还是心疼他。
我起身,说:“我去给你泡解酒茶。”刚想走,被他拉着手腕用力一拽,我猝不及防跌进了他的怀里。
应该是撞到了他的骨头,他疼的闷哼了一声。我揉了揉他被我撞到的地方,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他拍开我的手,声音沙哑又低沉:“滚开。”我这才发现我是跨坐在他怀里的。虽然是他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的,但是他这么一摆脸色我还是忍不住乖乖听了他的话。
我站起身来,看见了梁景年不怎么好的脸色。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空气一度陷入一种僵持不下的氛围之中。我承认我是有些慌了,我弟变成这样这样怪我,是我没管住他,我善于把错归结于自己身上。像是逃离般,我转身匆匆走开了:“……我去给你泡茶。”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走神其实并不需要思考是什么,只是灵魂在放开,思绪在游走。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走神,可是我好像拉不回我的灵魂了。
“嘶—!”突然回神,我的左手手背已经变得红热,热气从我的手背上源源不断的冒出,热水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我感觉我的皮肤被撕裂开了,我放下热水壶,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对着冷水冲。
很疼,想哭,哭不出来。
冲了二十多分钟,我感觉手背没那么疼了,茶的温度也刚好可以入口。我拿着水杯往外走,梁景年还拿着剩下的那半瓶啤酒对着灌。我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要去抢梁景年手上的酒:“……别喝了。”
他把手伸高不让我抢,但是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很难防得住我。就在我快要碰到酒瓶的前一秒,他收回手,把剩下的酒全扑在了我的身上。
冰凉的酒弄湿了我的毛衣和头发,酒珠顺着我的发梢滑入我的衣襟。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啤酒将我吞噬,我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酒味。
梁景年看着我的狼藉,笑了,我看见了久违的愉悦。他笑了没一会,随即狠戾道:“正好,就当给你去骚味了。”
被别人骂骚,骂贱,我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被朝夕相处的弟弟这么骂,即使我想强忍,内心也还是一片酸楚。我安静地看着他,起身说:“……我去洗澡,醒酒茶记得喝。”说完,我转身就走。
在我转身那一刹,我的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绷不住的往下掉。没关系,我的弟弟他只是还小,他还不能理解我的用心,没关系。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安慰我自己,我希望我可以少哭一点,我比我弟大,那我就要照顾好我弟。那么首先我就不可以太软弱。
毕竟他说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啊。就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了。那么爸爸妈妈,请在天上好好保佑我弟,他不愿意听我的话,但他一定会乖乖听你们的话的。可以托梦给他吗?我希望他可以见见你们,他一定很想你们。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背后炸开,有些茶汁和碎玻璃渣无可避免的溅到了我的裤腿上。我的脚步一怔,没有回头,我弟只是说:“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讨好。”
脚尖转了个弯,我去厨房拿来了扫把,把玻璃渣扫干净,又用拖把把茶水拖干,直到眼前的狼藉被我清理干净。
梁景年全程盯着我清扫,一言不发。在我拖完直起身子的那一瞬,他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发育得不错,比我小两岁,但是现在已经高出我一个脑袋了。
他的阴影笼罩着我,莫名的,我感到紧张。我想我应该离开,但是我的脚好像被钉住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我只能低下头,盯着地板发怔。
索性他没在挑事,绕过我径直走回了房间。听见用力的摔门声,我才像泄力一般跌坐在沙发上。
好累。可是他还需要我。
热水打在我的身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流流过全身的感觉。
洗热水澡仿佛可以冲刷掉身上的泥泞和不堪,它缓解了我一身的疲劳。
洗完过后,我穿着松垮垮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