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车要往里进总是几乎要擦着墙过。实在是缺乏规划,缺乏管理,叫人恼怒。
所幸如同修车店老板娘所说,孟扬家很好找,这间只有两层、未装修的灰扑扑的毛胚房在一众至少有着简易装修的民房中间十分容易辨认,而且门口意外的有一片大空地,得以让他先将车子停下。木门上橙红的漆很粗糙、很旧,有些都已经褪色掉漆,上头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怀着恶意的人用碳还是什么东西写上去的辱骂字眼,不堪入目,甚至还有石头擦过的痕迹。
大门紧闭着。
华彰实在不解,为何都已经这种境地,孟扬还要拒绝搬到s市他的公寓里做他情人,这无论怎么看,对孟扬而言都百利而无一弊。
华彰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门,有点嫌弃,但还是纡尊降贵伸手敲了敲。
无人应门。
他一边有点气急败坏地质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境地,一边对着纸条按下号码,长长的嘟声后传来语音转接的提示音。
拒接。
华彰火气更甚,但那种犟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又拨一通。
这次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熟悉的男声带着无奈和不耐烦,还有一些卡顿,于他而言倒是有些陌生:“你是要做什么?…扔石头?还是刻字。…要骂的话现在有些晚了,会扰民。…随便你。…做了就走吧。再过半小时,再看到你在我家楼下、我就报警。”
华彰倒是很耐心的听完了,然后语气很冷静:“是我。”
电话那头顿了顿,挂掉了。
这可在华彰意料之外。
几个意思?
他他妈开了100多公里的夜车,专门找上门来给他送钱,他居然敢挂他的电话。
华彰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都禁不住捏成拳。那股气恼飙涨,简直要像他在电话里说的一样,毫无风度地捡起石头,往他门口砸解气。好在极短的时间内门内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啷啷地门响起来。
门打开,是孟扬看起来有些颓废的脸,两周不见,他胡茬都冒出来了许多。青年脸上的表情是慌乱、错愕、惊喜的,不知怎地眼神看起来不甚清醒,但似乎就是因为这样,那直勾勾的爱慕神色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明显,这叫华彰方才动荡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华先生,真的是你。”
方才气到要扔石头的人一下子不见了。华彰神情还有些不自在,所以索性把脸随意撇向另一个方向,装作游刃有余:“不先请我进去坐坐么?”
华彰在进门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头和外头一样灰扑扑的,从门厅到客厅,真是能称之为一览无余。进门有一辆摩托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到像是孟扬父母辈流行的那种样式。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木材摆在一边,还有一些似乎做到半的木质配件散落在地上,因为没有专门的架子进行摆设,所以尽管有整理,仍然显得有些乱。
再往里是才是客厅,正中间有一台也像是有些年代了的电视,没有打开。茶几和沙发也像是上一个年代的人的喜好,凳椅也部分像是亲手钉的,一些木质的像是孩子的玩具,整齐的码在柜子上,这就是客厅的全部了。屋子里的光被深灰色的水泥砖瓦吞了大半,即便已经很整洁,但整个环境还是显得昏暗而压抑。
这样的生活境况即使是在农村地区大抵也不常见,而华彰这种见惯了各式建材与设计师灵感糅合而成的光鲜亮丽的建筑,更是实在讶异于屋子的寒酸程度。这样,他就更不理解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拒绝他开出的优厚条件呢?
华彰还在对陌生的环境继续打量,熟悉的大手突然就从后往前环抱住他,孟扬把头埋在他的肩背,抱得很紧。像是什么大狗终于抓住了心爱的球,头在他的肩颈处拱着,要不停地嗅气味。他吐出的气息喷在华彰的颈侧,痒痒的:“为什么不联系我?”
孟扬抱人的力气没轻没重,更像是禁锢。华彰下意识要掰他的手臂,肌肤相触才注意到孟扬的皮肤温度有些高,喷薄在脸侧的气息带着浓浓酒意。
“你喝醉了?”华彰不知怎么心头微微感觉有些不妙。
“…没有醉。…我睡不着。”挂在他身上的人声音听起来可不像他说的那样没醉。奇怪的是在这样时候孟扬也没被他的问题带偏,还在固执地重复自己的委屈:“那个董先生,他说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为什么?我还以为以后都不会见到你了”
孟扬不懂,但华彰对于他手下的人,确实很清楚的。董秘书是个很称职的秘书,已经与他共事几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有一些事于他和雇主是心照不宣的,这不能怪他。
华彰仍然还是没有答话。
他是条件更为优越的人,惯于于以他人有求于自己的思维去思考事情。孟扬分明拒绝了包养提议,现在却又做出这副样子,华彰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孟扬是不是明白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后悔了,才这样低声下气?
他还在迟疑,孟扬见他不理人,竟是有些不知轻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