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只是在喘,有一两声漏出来。他没忍住对比了第一次大开眼戒时的回忆,甚至咂了下舌。曾经一度怀疑天天看着这种辣眼睛伤风败俗的画面,这么折腾下去,自己会不会软了硬硬了软的真被乌鸦嘴说中萎了——现在还能勃起成这样,算万幸了大概。
夏油刚收针想问,就被朋友先说出口了,嘴里的话只能在舌头边绕一圈再咽回去,“嗯……还能继续?快好了。”说完听起来好像格外的冷酷无情。他自己眉头都皱起来了。
“表情严肃的像准备英勇就义一样,”五条分开点距离,瘪着嘴逼逼,“对老子有什么不满么你。”
说不清为什么,想逃跑的冲动在脑子里打转,你冷不丁瑟缩了一下,被亲吻着抱的更紧。距离太近视线失焦,你心慌成一团,忐忑不安的揣测到底是哪边的天罚要下来了。真要死掉的话,此时此刻可能不失为一个相当令人满意的时间节点。你想着,恨不得凑的更近。
准绳在哪,标准在哪,黑白之间模糊的灰色地带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辽阔混乱。有一片像噪点般翻滚的灰色浪潮奔涌而来,转瞬就将把人完全吞没。他觉得自己正仰着脖子垫着脚尖艰难的保持平衡维持呼吸,但构成自己的基石却正被冲刷溶解。
这样抱着就挺好的。你把脸埋进他怀里。夏油大概做个了呕吐的表情,两个小学鸡便开始吵架。
你哪敢有。哪怕觉得性命堪忧下一秒就扑街了你也不敢有。心烦意乱讨好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习惯性的用性解决问题。隔着衣服用身体蹭他,被捉着空着的手腕亲在手背,手叠手揉在乳房上,你叫了两声动了动腰,带着他的手往下移——
世间至少有一半事是泾渭分明非黑即白有世俗共识的。比如能力强大的人有责任有义务拯救保护弱小者,比如学生就应该在接受教育的阶段不负光阴认真努力,比如……身上有纹身的话会给他人留下负面的第一印象。
“喂,又在糊弄老子吗?想什么呢。担心?担心什么,你倒是说啊?”说着指头就抵在你眉心,推了一下,把你皱紧的眉头物理分开。
在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解你前襟的扣子,蹭着鼻尖耳鬓厮磨着,感觉好奇怪——太奇怪了,这件事本身,像在一条红黄交替醒目庸俗的分界线边跳来跳去。
好端端的哭了?疼的?
“多少照顾一下观众的心情吧。”夏油下手重了点。说不疼是假的,你下意识抖了抖。
自己完全被无视了,甚至是托着侧脸歪
大概是最近做太多了。想了半天还是侧着身单手把人搂住,潜意识里大事不好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话好多啊你。”
夏油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个小小的黑点,转回视线看面前手臂内侧夸张的图形。
“已经很在意了好吧,明明都绑好了这不是还什么都没做嘛!”他脸贴着压着乳房,向上望着冲你眨眼睛,“或者现在开始做?”
很香,什么味道。像露出花蕊的花,像绽放的味道。好奇,但没听见更多声音,应该顾不上管自己,所以索性扭头看。
“为什么现在身上没字啊?什么想法都没有?不是吧,老子在抱你诶?”五条手从你脖子滑到小腹,揉了一把又折返回胸握住,眼睛瞪的大大的,“疾病痊愈?”
认认真真的提前规划好了要做,亲亲密密的一起洗好澡,老老实实的征求对方意见穿着对方喜欢的衣服,温温柔柔的抱在一起竟然没什么多余的心思,甚至被多见少怪的同学嫌弃——你抽了口凉气慌的要死,虽然事后回想算得上是完全搞错了重点,但还是没忍住为自己的不争气叹息。
——好像有点明白过来这种违和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哦,平时乱来的时候杰可没有这样积极互动啊?”
“明摆着在担心悟乱来吧。”夏油停针咳了两声。
你摇了摇头,稍微抻上身贴的更紧些,总觉得冷。对方倒是胸口热腾腾的,如果不是手被捆了一只,甚至想抱住取暖了。
被搂回来,好像身体就该以这样紧贴着的形式存在。你不明所以的叹了口气。对方在开口前被抢白,
真把自己当纹身师使唤了。他想着翻了翻眼睛。
盯着看了一会下针的动作,你把脸扭回去。
法事是昨晚提前做的。理论上讲一段时间内你的身体会像个万用咒具般,将一切纹在皮肤上有特定意义的符号作用出来。个中原理可没敢告诉别人,你不确定开荤上瘾的混蛋会拿你搞什么实验课题——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本身就够古怪了。如果不是求饶了好久才答应以这个前提帮你消掉原有的淫纹,不然才不要冒这样天大的风险。
他边考虑怎么和自己和解边又纹了两根线。针头这次选了相对细一点的,应该远不如上次疼,但被绑在桌上的手攥紧着握拳,甚至随着笔触肢体都在轻颤的抖。因为有个变量吧,和上次比起来。变量已经忍不住了,正对你上下其手。夏油意识到自己在发呆了,并决定在灰色的深海里再泡一会。
“很疼?”他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