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题,可是也可以不问。
论文大纲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甘望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他从包里摸出另一个手机,可可爱爱的狗狗猫咪手机壳还很新,开机花了十几秒,电量显示百分之三十一。
号码拨出去了。
“利老师,我想你了。”
他带了点哭哭的声调“我想见你。”
和利老师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在这次演出开始之前。
为什么会想起利老师?
因为利老师现在是他的亲亲男朋友。
都怪他当时和利老师通电话的时候说起自己的论文挂红灯,本着不能让孩子挂科的想法利路修真的不接他电话了,说让他写完论文再联系。
好几天没听见对方声音就觉得难受,憋不住掏向来用于紧急连线的手机给男友打电话。
他叭叭叭地跟接了电话的利路修说自己看见那个系列的衣服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最佳模特,又说看见他和别人出去玩的图片吃醋了,明明两个人是恋人却总是不能聚在一起,爱豆什么的真的很累,如果得不到利利能量他会倒下的。
可怜兮兮的小狗般的声音泥牛入海,说了半天才发现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才刚刚睡醒,嗯嗯答应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甘望星更委屈了。
决赛结束那天他找了个空档鼻头红红地去找利路修,对方以为他就是单纯因为分别难过,就说他们有联系方式,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我不。”
他马上就回答了。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年轻人就是这样一股劲往前冲,反正马上利老师也要离开这里,成团之后更没可能再有交集,如果不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可能永远没办法说出自己的爱。
在练习室里骑自行车叫利路修坐上来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他的后座就是要给利路修,他就是要带西伯利亚的风去看漫天的星星。
利老师好像被他突然的告白吓到了,成了经典的静止画面。
甘望星明明不喜欢哭,可就在这个时候噼里啪啦往外掉眼泪,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位拼命哭一位完全静止,看起来令人发笑。
也许年轻人的生命中不会再有这样一个人,带着异国的气息闯进来,会腼腆微笑,会喊他的名字,会在游戏结束之后贴过来,会配合他的问话说好,会在被他套中时比手势鼓励他,会说自己很无奈想回家,会在他被批评跳得太难看泄气的时候默默坐在身边抓紧他的手给鼓励……
一个人的一生能遇到几次这样的人呢?
春天的花朵只会盛放在春天。
他终于听见利老师说话了。
利老师说,我不是利路修,我是卫俊浩。
利路修是属于创造营的,节目结束下了岛之后,利路修就是一个过去式了,只有卫俊浩才是他的真正的人生。
“叫我卫俊浩。”
利路修是属于创造营的,卫俊浩是属于甘望星的。
甘望星的眼泪止不住,他想俄罗斯人是不是总是这样,又明白又委婉,他紧紧抱住对方,在他耳边喊那个名字,直到把年长者的耳朵喊成红色也不停下。
现在也一样。
被恋人用迷糊声音对待的甘望星开始喊对方的名字,中文的俄罗斯的正式的昵称的,非得让自己男朋友好好答应才罢休。
春天的花朵只会盛放在春天,除非他愿意为你留在枝头,越过四季变换。
甘望星摸到了粘腻的汗液,原因来自闷在被子里产生的热气,他刚做了没多久的头发被睡乱,睁开眼天还没全亮,半遮光窗帘隐约泛白色,照得整个空间里的东西都褪色,像他为数不多看过的几个艺术片里的场景。
一只手用力撑坐起来。
床头玻璃杯里的水是温吞的,空调昨天罢工了,打报修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师傅操着模糊的口音普通话说要等明天中午之后才能过来,失去冷气只能全靠偶尔掠过窗户的冷风来降热,最终逼迫他选择了闭眼睡觉忽视所有不舒服。
胳膊被利路修抓了一个晚上已经麻了,甘望星转头去看自己的男朋友,俄罗斯青年下了节目之后就恢复过去卫俊浩的样子,不再顶着湿淋淋的造型,能被风吹起的发过于清爽飘逸,甘望星好奇地伸手揉过,软乎乎的样子真的非常好摸,然而现在因为一夜睡眠原形毕露,成了一团根部露出黑色的卷毛草丛。
“利老师。”
他这样喊自己的男朋友,在节目里已经习惯利路修这个名字,小利老利都会叫,而且如果甘望星直接叫卫俊浩的话利老师整个人会从头红到脚,偏白的人变成粉色然后往他肩膀旁边缩,他为此还咬了半天利老师的嘴唇追问原因,被烦了好几回嘴巴都变肿的年长者才说是因为喜欢所以觉得太正式了以至于害羞。
知道理由后的年轻人在心里大声呐喊为什么一个大自己好几岁的人能这么可爱,这么可爱的宝贝当然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于是就在公开场合叫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