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看起来很年轻啊。”
商陆笑:“他做这样的事很多年了。”
江鳞低着头,声音恭顺:“是。…多亏商先生可怜收留,我才有幸活到现在。”
“那也是你有本事啊小江哥!”时意不明真相,衷心称赞,“你这么年轻又这么独立,凭自己的能力生活,好厉害啊!”
“他…确实厉害。”商陆话里有话。
江鳞感觉快喘不上气来了,他低着头,手指覆在裙摆下偷偷抠自己的手心,还要让声音显得恭敬而温顺,“谢谢…商先生夸奖。”
“你当之无愧。”
商陆似笑非笑,话罢看向时意,“小意,跟你老师打过招呼了吗?来都来了,不去拜会一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时意摇摇头:“还没有。那商陆哥哥,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吧。”
商陆笑得温柔:“好啊。”顿了顿,他开口喊了声:“江鳞。”
江鳞身体一僵。
江鳞惊惧难安,吓得一瞬间都快忘了呼吸。
时意抢话道:“你在这儿等我们,好吗?”
江鳞捏紧了拳头,惊惧不安地抬起头,偷偷看了眼商陆的反应,见对方没有特别的反应,悬在嗓子眼的心脏才勉强回落了一点,哑着嗓子开口:“…好的。”
“那我们走吧,商陆哥哥。”时意说着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嗯。”商陆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允着也跟着站起身。
“商先生,小时先生…你们慢走。”江鳞的态度无比的恭恭敬敬。
“好,一会儿见。”时意温柔地做了回应。
商陆没说话,却在二人绕过江鳞离开之前,很轻很轻地看了一眼江鳞,看得江鳞的心一下又悬到了嗓子眼,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不久前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一睁眼仿佛就还在发生,商陆的话,也仿佛还在耳畔响起。
他坐在这里,穿着跟其他人一样光鲜亮的衣裳,大厅里暖白色的灯光照着他,他却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出他肮脏、下贱,又畸形的身体。
他的屄在厕所里被鸡巴干肿了,湿乎乎的好像还在往外淌精水,奶头被掐破了皮,火辣辣的好像在滴血,奶子上全是青红的掐痕指印。
这儿是何淼的订婚宴,而他在何淼眼皮底下,在厕所里做了婊子。
商陆说得对,他是旧京最大的婊子,不知道多少男人肏过他的屄,今天,在这儿,说不定有多少人认出了他,认出他是个主动掰着腿给别人肏的婊子。
何淼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他曾经认为的那个单纯可爱的那个小孩儿,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无数,做尽坏事,掰着腿给别人肏的恶毒婊子。
也许,何淼已经知道了,所以…
又或者,何淼还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最好了。
与其让何淼看到如今的他,不如就当他已经死了。
起码,他还是一个人,一个干净的人。
他摸爬滚打,苦苦苟活了那么多年,就是想再见到何淼,可是他把自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又怎么去见何淼?
江鳞好想笑,可是笑容还没来得及到嘴边就化作眼泪掉了下来。
哭他也不敢,眼泪才滚下脸颊,江鳞就连忙抬手把眼泪都擦干。
江鳞回来就做了噩梦。
梦里何淼撞见了他做婊子的事情,失望的眼神像淬了毒药的刀一样,恶狠狠往他心上捅。
江鳞在半夜惊醒过来,捂着心脏,吃力的喘息。
这个梦太真了,真实得他的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隐痛。
他从前有多渴望跟何淼重逢再见,这时就有多恐惧不安。
一闭上眼,订婚宴上何淼的幸福的笑脸,还有他在洗手间失态的情景就在脑海里不停地重合,映现。
皮肉碰撞的啪啪声,他的呻吟和哀求声,门外何淼的说话声…像雨后疯长的藤蔓一样,团着一块大石头压在江鳞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怪他,都怪他自己。
江鳞早知道商陆知道他在找人,这旧京没有多少事能逃得过商陆的耳朵,因为商陆一直没管,他就抱上了侥幸的心理。
他早应该明白的,商陆是不容许任何背叛的,自己养的狗,怎么可以有二心?
侥幸苟活到现在,又看多了商陆对时意的甜言蜜语,温柔爱意,让他差点忘记,商陆,是没有心的。
跟了商陆这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商陆今天的位置,是踩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尸骨一点点堆起来的。
这堆高的尸山里,白骨累累,血流成河,有对手,有朋友,有伙伴,还有他的父亲和兄长…
越是细想,江鳞越是后怕。明明是六七月的盛夏,躺在床上,夜里无风,江鳞却觉得透骨的寒冷。
他还不想死。
那么多年了,他终于又再一次见到了何淼,尽管他已经面目全非,再无法再和何淼想见,但只要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