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没装路灯,所以赵娣并不知道姥爷回来了,她刚好把手上洗的衣服翻个边,水渍就从木盆里溅到了姥爷的鞋子上。
姥爷大感晦气往地上啐了一口,接着他直接一脚差点踢翻塑料盆骂道:“天这么冷你洗什么衣服,晒半天都不会g,真晦气!”
“姥爷我给你擦擦吧……”赵娣坐在小椅子上没敢抬头,塑料盆里的水不光溅到了她的衣服上还有脸上,她闻到姥爷身上浓重的酒味,本能令她选择温顺讨巧把手擦g准备去擦鞋。
姥爷把脚一抬并没有让赵娣早就被冷水泡红的手碰到,他细细打量着她的衣着,穿着不知过时多久的厚棉服和洗太多遍已经褪se的k子,他的眼神变得毒辣,嘴上说出的话语亦是。
“有时间把自己收拾收拾买两件像样的衣服,不然看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他说完之后像是觉得她不争气往地上啐了一口才进屋。
赵娣坐在门口手就那么一直僵持在原处,然后她的情绪顷刻间跌入谷底,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她能做的唯有捂住脸让哭声听起来小一些。
让她一直穿脏衣服别人不要的旧衣服的姥爷,原来也会对她说要买新衣服,而这样说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把她这个物品包装的好看一些卖个好价格,因为要给赵耀娶老婆攒彩礼。
思及此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赵耀的脸,今天姐弟之间拉开的间隙被恨意轻而易举入侵,她恨制定这份规则的姥爷,也恨让她落到这种地步的“始作俑者”赵耀,更恨面对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所以她哭了,她的身t佝偻在门口不断颤抖着,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她的身影看起来似乎与这个家的nv人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是逝去的姥姥,还是母亲,她们最后都被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无尽黑夜吞噬,而她也不例外。
翌日清晨赵娣睡过了头,她急急忙忙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坐公交到镇上,最后进早餐店里的时间已是十点,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想着怎么什么事都那么不顺地把包往隔间一放。
她正想着怎么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时老板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低着头不敢看老板的眼睛先道歉:“孔姨不好意思,我今天来晚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又是星期一,早餐店里早就没什么人了,因此孔姨不慌不忙地靠坐在隔间里的小桌子上,也就是赵娣的正前方。
“小娣你的眼睛怎么了?今天来的路上眼睛进沙子了吗?”她作为一个年近五十岁的中年nv人生活阅历相当丰富,自然看出了赵娣的眼睛肿起来是哭的,但她仍旧不动声se的为其找好了一个借口。
闻言,赵娣我写了很久,太难写了……弟弟视角好苦,可是姐姐视角正文里也好苦………
“妈妈,我想吃那个糖葫芦!”一个小nv孩拉着nv人的手撒娇说。
“外婆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好吗?现在开春了还是冷,多穿点别冻着。”一个青年nv子搀扶着老人看向一边眼花缭乱的服装店。
………
赵耀站在街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从他身边走过,他没有一丁点对此地的印象,这是在哪儿?他不是在学校吗?
疑惑许久过后,他突然想到那个青年nv子话中的关键字:开春,姐姐曾告诉过他他的生日就在开春三月左右,那姐姐又在哪里?
姐姐说好每年生日都会陪他过,为什么不见了?他一边走一边张望许久都未发现熟悉的身影,路上的人们都成双成对,不是一大一小就是两两相伴,唯独他孤身一人。
b起这个地方是哪里的陌生感,姐姐没有在他身边更让他失措,在他的记忆中不管是在哪里,姐姐都会是站在他身前保护自己的人,可是现在为什么姐姐不应他的呼唤?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他在脑海里快速闪回过去的记忆只留下一片模糊,接着脚步愈来愈快摔了一跤跌倒在地上,姐姐明明说过开春以后就没那么冷,但地上还是很冷,姐姐说谎,姐姐骗他!
在内心情绪抵达顶点时,赵耀大叫着从床上睁眼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他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刚是梦,手捂着心口大喘气。
现在是周日深夜,王宏峻下午刚返校,他本以为赵耀那gu疯劲儿已经过去,毕竟最直接的t现就是不会再找他说有的没的,可他没料到是赵耀白天不“疯”改为晚上睡觉的时候“疯”了。
对此,他并不惯着赵耀,冬天的夜里很冷,他从床上起来打了一个哆嗦,本想直奔赵耀床前,最后还是套了件衣服,他来到赵耀跟前毫不客气:“你在疯什么!别人都在睡觉你在鬼叫什么?!”
赵耀还没从刚刚的梦里回过神来因此只是怔怔地盯着前方虚无的黑夜。
这个举措无疑更一步激怒王宏峻,他作为傻子jg神上是不好了点,正因此他总是被他人忽略嘲笑,所以赵耀的举措点燃他心中的导火索,他直接上手抓着赵耀的衣领咆哮:“你非要折磨人是吧,你这么看我不爽打我好了!来往我脸上打!”
他是这方面的惯犯,只要引得别人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