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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下个月初我…”话未说尽。
安欣尴尬的笑了笑,扒了两口饭。
“饭还没吃呢,走什么走。小虎,晓晨还没回来?”他冲着楼梯口喊了一声。
“算了,晓晨有事也别让他回来了,我也要走了。”我扔掉手中已经熄灭的烟头。“哥”我顿住。
“强哥,晓晨他”
这个邮箱很久没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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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家,或许这也不能算做家。我清楚的记得,家里应该有两个哥哥,留着小卷毛的大哥,带着黑框眼镜的二哥,还有我,青涩懵懂、不谙世事的我。
‘林友,好久不见,我换了一部手
他们俩面面相觑,都讪笑。
但是自从在安欣口中听见高启强被执行亖刑的那天起,我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说。”高启强脸色有些不好。
科室主任那边催了又催,医疗队伍即将要出发。
走过去拿起包,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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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抬头看着我,湿漉的眼睛被半框眼镜遮挡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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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有些不像我。像大哥。倒不是我自己觉得我变得像高启强,在非洲援助医疗团待了三年后回京海,来接我的安欣说的。
高启强走了我和安欣自然没什么可聊的,于是我打了个招呼便走了。他还在埋头吃菜,仿佛那根青菜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哥,医疗团能带一名家属。”我的想法不言而喻。
“兰兰,你安心的去吧,哥哥在家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罢,他像是叹息一声。
“小兰子,明天陪哥吃午饭吧。”高启强说。
我有注册一个邮箱,to邮箱,那时候所有人都是这个吧。当时很喜欢在网页上留言,和陌生人聊天,聊的过于尽兴时我就会发一个自己的邮箱出去,怕以后再联系不到对方。
他像是听见什么特别不好的消息似的,脸色一点点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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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晨说他今晚有事不能回了。”唐小虎缩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我多少能明白高启强心里想着什么。
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我走了哥,今晚该我值班。”我灭掉还剩半支的烟,双眼直盯着他。
你看,我总是拒绝不了高启强的任何请求。
‘小兰,来福禄茶楼陪哥哥吃个饭吧。’
“哥,你少吃点大鱼大肉,血糖已经升了不少了。”我转过头对他说。“安欣你也是,饮食不规律,都不是小年轻了,注意点身体。”
在太师椅上,我向他走去,顺手把烟从他嘴里抽出来,滤嘴有些粘住他的唇珠。
等我到时发现安欣也坐在圆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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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虎乱糟糟的头发先出现,其次便是他那张崎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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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必说我们的关系有多好。
烟灰被风吹散,灰白的,像是我的人生。
我转头看向他,无言。随即便提着包走了。
我朝看着我的安欣微笑,坐在他们俩中间。
“少抽点”
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安欣,看起来我伪装的很成功,但是和我血脉相通的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到我的心思呢。
我内心有些窃喜,我开始像他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把烟送进自己嘴里,用力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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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想吻他。
“小兰,来,坐这边。”高启强朝我招手。“正好今天安警官有空,过来一起吃个饭。”
“兰兰,安欣啊,你们吃,我这边有点事情先过去一下。”高启强拿起手机,旋即对着我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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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然打开它,里面多数是已读的消息,少部分未读是近几年才收到的。
我依然明白他的心思,高启强,他终究不愿抛下自己二十多年来的经营,与我一同前往。高启强啊,你啊。
鼻腔充满刺鼻的香烟。
他从我身边走过,拍了俩下我的肩膀,像是要我抓住机会一样。
很早很早之前,大概是零几年吧,当时是对所有事情都好奇的一个年龄。我整了一台电脑,一个拖着大屁股的画质很差的电脑。那差不多快花了我两个月工资,剩下还没发工资的半个月都是啃馒头过的。
说起来,我写的这些其实有些像日记,起初我是想写一些自己从小到大经历的一些事情,还有一些关于我家的事情。
我趁空闲时打电话给他。
我忽然恍惚一下,记忆中的鱼腥味和古龙香水味已经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烟草味。
他不说话。
“这谁娶了你不得当个妻管严了。”高启强调笑到,他朝安欣挤了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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