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手铐就应声而落。仁王捻着指尖的细针,又到牢房口捣鼓了一会儿锁。
他没能迈步,幸村已经走到他面前。
仁王心想,算计确实是一直在算计,但蠢成你这样,现在才反应过来,也确实不容易。
于是他怒火中烧,掏出了枪。
他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房间烧了大半,才转身离开。
“你们算计我!”他咬着牙道。
他却没有注意到,原本游刃有余的幸村,眼神暗了三分。
他最初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眼神,所以一直以来都没能狠下心将这个人所有野性磨掉。
森川家的掌权人也知道森川里人蠢,所以仁王在找到地方的时候也遭遇了阻拦。但只要不是一打十那种局面,仁王应付起来都得心应手。越混乱越好,场面越大越好。干干脆脆弄出盛大的场面,这才是他的喜好和风格。
出去的路上遇到了慌忙回来的森川里人。
有一个问题,他想要幸村告诉他确切的答案。
正好走到入口时,牢房的入口被打开了。
十分钟后他从牢房里出来,沿着空无一人的通道往上走。
火烧起来的时候,还在前面和幸村对峙的森川里人,表情瞬间变得疯狂。
仁王想了想,也觉得今天这样的混乱很符合他的心意。只是可惜没能趁机会跑掉。
趁着码头边渔帮的治所大乱,仁王避过人往更深处的地域走去。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幸村多少有些超出控制的愤怒。
可这不是仁王的喜好。
仁王有些累了。
仁王在森川里人的房间里放了一把火。
军警和政方原本就选择了合作,但也怀着“掺沙子”的捡漏心态。此时见证幸村组的内部清洗,便明白至少十几年内,幸村组会安稳地守在神奈川的地界上,成为关东的庞然大物。
仁王身上没有武器,但他可以抢。
玉川以为他同意了,松了口气,转身带路。
仁王那天给幸村的u盘里,是一些账单和资料。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途径拿到的那些东西的。就连幸村本人,在查看u盘里的东西时,也感到心惊。
“puri”仁王脸色苍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幸村组的清洗活动,以这一次在码头的大火为信号,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并不适合说些“秘密”。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只是他有些在意而已。
……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u盘,塞到幸村手里。
回去再问吧,他想。
但刚迈步的瞬间,他就感觉到后颈一痛,继而失去了意识。
玉川正好打开门,似乎被就站在入口的仁王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道:“社长,请跟我来。”
不仅仅是走私,相互之间的监督检查工作也可以更加放开。
仁王打晕了玉川以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把人放在最显眼的地道口的位置。
……可他真的想跑吗?
但森川里人也并不是想要听到仁王确切的回答。
他无奈地笑了笑:“满足了?”
有什么比直接毁掉更简单直接呢?
仁王不置可否地从地牢里走出来。
既然无法与之为敌,那么就开展进一步的合作吧。
真田也皱起眉,却没有说话。
“好疼啊。”然后他抱怨道。
在见到他的瞬间,森川里人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太危险了。”柳又一次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种蠢货,总是会把不少有用的东西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腰上多了两个洞,在流血。好在不是什么危险位置,修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仅剩的长老派的力量被清除,生意线路重新整理,整个黑暗势力的权利范围重新分割。是割掉了腐肉,幸村组愈发蒸蒸日上。以横滨作为中心,整合了所有力量,幸村组放在棋桌上的筹码,愈发贵重了。
没有了。
幸村似乎想叹气,但这口气最终也没叹出口。提前被喊来的医生已经走上来检查伤口,做临时的止血处理。
他知道幸村想做什么。先把森川里人控制住,再借由这个机会将人手送进来,一步步控制整个森川家族。幸村做事一直是这个风格。控制性极强,像是不断移动的乌云,让人无可奈何,一步步陷入绝望。
他有些头晕,特别是在幸村笑着看他的时候。
但他看到了仁王的眼神。疯狂的,混杂着恶意和释然的,野兽一样的眼神。
他索性靠在幸村的肩头。
他明白,他的“事业”已经结束了。闹到这种程度,森川家也保不下他。
幸村带着人找到这里时,森川里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