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最擅长最喜欢的就是跟人打交道,多观察别人的表情和动作,稍微留意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闲聊,就算是刚认识的人也能谈笑风生,这种拿捏场子的感觉会让我非常有成就感。
“少管,上你的班去。”我把他往门口推,脸上有点臊,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算了这家伙赶快在我眼前消失!笑笑笑,笑屁,以为我没看到吗!
就是心思太沉,一看就是那种思想层面想太多的类型,这天生的谁也改不了嘛,只能说我活跃点让气氛轻松点。
这种炽热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安静的倾听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突然停住了,露出了一种略有尴尬的表情,别过头去轻咳了两声,他这种老干部式欲盖弥彰的小习惯真的很让人想吐槽。他再看向我,又是我很熟悉的内敛模样,表情有点难为情,“抱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你要……听听我的事吗?”
“你愿意听,我很高兴,请别露出这种表情……咳。”他又下意识想挡脸假咳,胳膊抬到一半大概意识到自己这样太刻意,又很局促的放下了,“现在的日子我很满足。”
总之,看他俩脚都迈出了门我毫不留情的啪一下把门关上了,坏了,我一个客家怎么比主家还自在,算了,反正应星也不会在意。
“嗯……你在笑什么?你刚刚绝对是走神了是吧是吧!”
应星不太一样。
靠!我心里骂了一声,怎么反倒被他安慰了?我表情到底怎么不对了,不管谁听这种事情都不可能有多轻松吧?应星那种表情真让人——啧。
不过我真没想到,应星突然说要不要听听他的事情——有点受宠若惊啊,总感觉他不喜欢别人多打听他的事。
的说出这种战争的话一时让我感觉非常割裂。
总感觉对这里的印象要推翻重新搭建了。
应星莫名想起家乡了,记忆已经很模糊,但是有些东西身体与感官是不会忘记的,透过纸窗的阳光、泥土地与野草野花、炊烟与父亲母亲的气息,他许久不曾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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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讨厌,讨厌的人我不会想着去刷好感,就是有点麻烦吧,各种意义上都很麻烦,我们很明显不是一挂人啦,一起玩玩没什么问题,深交的话保管有一天得崩盘,应星又是那种板正又执拗什么都很认真的性格,这地方也不是打游戏不能读档不支持多线路np……等等不是那个意思,我道德感虽然也不怎么高但是还是有底限的,只不过我这人单纯不喜欢往一处栽,更喜欢换着地方乱窜,毕竟人多才更热闹更有意思嘛。
但是现在再想要不要稍微拉开点距离感又显得我这个人人品稀烂,特别是对比应星那种真诚态度——呃!良心!良心真的开始痛了!
对于应星来说这很有趣,是他从没经历过的日子,他看着她又自顾自讲起来,说明明是冬天连一场雪都没有,怕不是又要等明年。
呃,我有给到什么负反馈吗,怎么这个反应?“没有。”我果断摇摇头,应星看起来稍微松了一口气。
应星难得的走了神。絮絮叨叨的声音彻底停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歉意的转头看向她,对上对方有些担忧的表情。
哦,原来是讲完了自己又不好意思了吗。
“呃?”
我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情况——插诨打科很明显非常不合适,安慰我觉得也不是他要听的,虽然知道有时候人可能只是需要有人陪一陪,但是,但是我真的很不习惯这种凝重,救命,我悄悄别开脸,现在满手心都是汗,不管是谁救救我啊!
各种各样的老师同学,早五晚十的生活。
应星突然感到莫名的轻松,不由得笑起来。
一是在这地方至少目前不需要什么太有目的性的交往,二是他实在太实诚,说啥都信,看他的反应已经够有意思了。
搓搓脸,有点僵,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下脑子。不对不对不对——不是错觉吧,现在我俩真有点暧昧了啊朋友?
应星冲门外喊了一句稍等,在桌子上翻了一下拿起什么东西就要出门,又顿了一下很别扭的站到我跟前。
季节也离他远去许久了,仙舟上没有四季,除了特殊的持明土地。
算了,都这样了,只要肢体接触不过分亲昵应该就没问题……有问题那也不是
“抱歉抱歉。”应星假咳一声把快溢出来的笑意又咽回去,他又望着窗户出了会儿神,鬼使神差的,他说。
“我先走了——抱歉,刚才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太好了,在气氛还没彻底沉重起来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大概是来找应星的同事吧,很好,很适时的敲门声,不管外面的人是谁都谢谢你了!恩人!
我要听我要听,我把凳子拉近了一点示意他快讲,没有人会不喜欢八卦唠嗑,我还挺好奇应星家里怎么样的,之前一直感觉关系还没亲到那种程度就没问过。
应星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变得很炽热,带着一点点恨和很执着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