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茶代酒立下了军令状,至于宁秋原嘛,一直都很乖,不用担心。
男人的友谊都是打出来的。
他们五个就是打到一块儿去的,至于是怎么开始的嘛,那事儿还挺有意思。
祁衍、时青和季真言那年刚从初三升到高一。
他们就读的学校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季真言趁着升学的新鲜劲儿,拉着时青去厕所后面抽烟,正吞云吐雾抽的正欢时,迎面走过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是宁秋原刚上初一就做了班干部的妹妹宁柠。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宁柠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正愁立不了官威呢,见时青和季真言长得白净,以为是初中部的,好欺负,就非得给俩人送教导处去。
季真言早在初中就挑明了自己的性取向,哪里懂什么怜香惜玉,伸手就拽住宁柠的马尾辫,不让人走。
纵使时青是个老直男,也看不下去了,正准备叫那小姑娘走人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时青拽着季真言就跑了,连句道歉也没来得及说。
当天初中部一个小狗腿子过来递消息,说初三的姜奕和宁秋原知道了他俩欺负自己的妹妹,今天放学后,醉意酒吧后巷里见。
时青是能干几十坛酒的豪迈人,哪里受得了低他们一级的学弟的威胁啊,想也没想就应下来了,可是季真言却怂了,他向来只有嘴上硬气,真打起来……
于是俩人把正在宿舍里窝觉的祁衍拉起来帮忙,那个时候的祁衍还是个二世祖,染着一头银白色的毛儿,往那儿一站可能唬人了。
听完来龙去脉后,祁衍气得脑门突突直跳,纵使他能一个打五个,可好虎架不住群狼,他们只能摇人。
还好时青上面有三个哥,给他们叫来了三个面包车的人。
醉意酒吧的后巷是私人地盘,只要没人报警,他们可以尽情发挥口才、施展拳脚。
看着对面那个和自己染着同样发色的姜奕,祁衍怒火中烧,他最烦别人跟自己用同款了,等会儿一定要把这小子的毛儿拔光!
三十多个男人当时就在后巷里打起来了。
当中打得最凶的,当属那两俩发色最醒目的祁衍和姜奕,但是人多,祁衍没办法越过身边的障碍直接扑向姜奕,只能各打各的。
后巷里乱作一团,棍棒敲击声,言语辱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恍惚间,祁衍听见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句:“妈的我棍子呢!”
祁衍以为是季真言那个拖油瓶把棍子打丢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棍子不是他妈在你裤裆里吗?”
忽然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季真言的哀嚎:“那个王八蛋的耳钉扎我屁股上了?!”
祁衍这才发现自己回错了人,没空理会一旁哭喊的季真言,把拦住自己视线的壮汉一拳打翻,寻摸着声音来源。
隔着重重人海,隔着浓郁的嘶吼声,隔着空中挥舞的棍棒,祁衍抬眸对上了姜奕也看着他的目光,姜奕长长睫毛上承载了一片落日余晖的金芒,遮住打架打到赤红的双眸。
祁衍背对着光,银色发丝在风中飞扬,双眸染血,英挺的剑眉兼并了邪魅与正气,高大挺拔的身姿甚至能驾驭那光芒,让人产生一种光由他而生的感觉!
姜奕看得一怔,冷不防被人照脸打了一拳,失神的片刻,他居然发现两种极端结合起来,往往会给人带来意料之外的美,而这种美就叫祁衍。
这场斗殴以姜奕和宁秋原的失败告终,但是俩人不服输,私下经常骚扰他们,时青简直不厌其烦,找了个机会把五个人聚一块儿吃大排档,然后他一个人把姜奕和宁秋原喝趴了,喝得他俩心服口服。
五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由此一架算是成了兄弟。
十九号宁秋原上了飞机去北京读书。
季真言因为那个疯子,季伟东不同意他再去美国,只要不跟男的乱来,他爱在道观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祁衍把唐国生的事跟时青说了,让时青帮忙查那二十万的来源,可时青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抛下江城的生意竟然飞去北京了。
没办法,这二十万的事只好搁置。
二十号一早,祁衍去学校,开学前一个月他得在宿舍里住,至于去redleaves抓鬼的事,还不知道老师给不给批假呢。
路过校门口,见停车位里有一辆褐色的法拉利488,祁衍有些惊讶,他知道学校里卧虎藏龙,可就没见过这么高调的。
是老师还是学生啊?他正感叹呢,又见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直接驶进了校区。
好家伙,今年江大开运了吗?怎么突然聚集了这么多有钱人。
祁衍背着包去了教室,他的位置在后面,一个长得白皙气质干净的少年转过头跟祁衍打了个招呼。
这少年叫云尘,名字和人一样具有诗情画意,性格也十分温柔,特别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是祁衍的同桌也是祁衍的舍友。
云尘意味深长地指了指祁衍的抽屉。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