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晒得皮肤发烫。
祁衍躺在床上,想抬起手臂挡住灼热的阳光,却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他勉强睁开眼睛,意识被窗外的太阳晃得眩晕。
干咳了两声,喉咙因为缺水干涩得发疼,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古典吊灯,祁衍记得所有的事,记得怎么进唐家,怎么被赵洁拐进地牢,记得地牢里那些腐烂的尸体。
他甚至记得自己和一只妖怪行云雨之欢了……
想到这里,祁衍的脑袋开始发胀,越想头越疼,疼得让他意识模糊,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和一个妖怪滚床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进那个地牢。
他疼得抱住脑袋,拉扯间右手有些刺痛,疑惑地转头看去,床边挂着的吊瓶正通过右手的针头往身体里注射生理盐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门开了,祁衍警惕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祁衍见过的于叔。这个男人颇具威严,对上祁衍探究的目光后,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你好,我是唐国生。”
“唐……唐董?”祁衍皱着眉,警惕地抓紧身上的被子,见他没死,不知道这个罪魁祸首还要干什么。
“我昨天刚回江城,老于把你救回来后你昏迷了三天。”
救回来?祁衍简直想笑,唐家地牢里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救别人光救他?
“唐董费心了,我能力不济,办不了这件事,还耽误了唐董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这件事水够深的,祁衍自认为能力不够,现在他捡回一条小命儿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背后的Yin谋他现在不想管,也不想深究,毕竟他人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一他真的挑了事儿,或者说错了话,可能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不不,”唐国生摆了摆手,“祁道长是个有真本领的人,我回来后,老于和我说地下室里那只猫妖身上插着桃木剑,已经被你除去了。”
祁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被这话弄得脑袋发懵,他什么时候把那个妖怪除掉了?他不是和那个妖怪那啥了吗?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我……”祁衍揉着太阳xue,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的大脑处理器有些跟不上,于是挑了些自己还记得的东西,机械性地开口说:“那妖怪死了?”
“是啊,就死在你旁边,老于下去的时候看见你昏死过去了。”
祁衍顿时激动起来:“那,当时我,就是……”
“唉唉唉,先别激动,你躺了太久,突然动起来血ye流通会跟不上。”
“我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在祁衍的记忆中,他最后是和那妖怪滚床单,滚到赤身裸体然后神志不清……
尽管很难开口,但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记忆错乱了,有些猫妖确实有蛊惑人心,乱人视野的能力。
于叔在一旁用手认真比划了几下,唐国生给祁衍翻译:“老于说当时看见你时,你眼睛红得不像话,肿了起来,身上出虚汗,其他的倒没什么异常。”
出虚汗……
原来饿得出虚汗,饿出幻觉了!
祁衍悻悻地想着,看着唐国生一脸关切的模样,他想顺着台阶就下了,如果这个时候和提起地牢里那些尸骨,万一唐国生翻脸……
“哦,那就好,既然事情办完了,那我得赶紧回家了,毕竟在外面耽搁了三天,搞不好家里人着急了。”祁衍说着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唐国生赶紧站起来,关切地说:“是该给家里人回个电话,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说说啊,我看祁道长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今天刚好是元宵,要不你就留下吃个便饭吧。”
“元宵了?!”祁衍惊呼,他还没给他爸打个电话呢,每年元宵他都和他爸一起过,况且明天他还要赶去应酬,连忙推脱,“不了不了,我还要赶回去跟我爸吃饭。”
“哦,陪陪家人是好的,你爸爸现在在家吗?”
你问我爸在家里干什么?
祁衍心中不悦,嘴上却客气地说:“对啊,老爷子脾气不好,让他等急了估计要削我。”
唐国生见状也不阻拦了,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祁衍的单肩包:“你的东西于叔都收拾好放在里面了,要不要点点。”
祁衍套上羽绒服,拿过单肩包仔细点了一遍,一样没差,唐国生还把这趟除妖的报酬给了祁衍,足有20万。
这套Cao作弄得祁衍有些摸不着头脑,钱多一点无所谓,毕竟自己的一条命都差点没了。
走出别墅才发现这不是一开始的唐家,他的车被调过来停在门口。
唐国生说那套房子现在还在空置中,再加上死了妖怪,有几分不吉利,打算把房子重新装修,只留地下一层。
其实祁衍很想问问那地牢里到底有没有死人,还有赵洁,怎么不见了,还有那只猫……
他都没见过那只猫,更不知道它的死因,可是在生命安全没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