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逼了,唉,引以为傲的警惕在遇见钱财的诱惑后,就变得荡然无存。
祁衍冷静地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放下袖子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祁衍顿时干呕了好几下,手撑着石墙,脸苍白得不像话。
实在吐不出来什么,早饭没吃……
祁衍简直哭笑不得,要是这次死了,他连做个饱死鬼的机会都没有。
手机果然不出所料没有信号。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横在面前的石门,潮湿的石门上长着青苔,有些符文隐藏在青苔下,祁衍用指甲盖挑开一点青苔,发现这符文是用血画出来的。
不知道是画得太深还是地下室太潮湿,隔着一层青苔依旧能闻到尚未干涸的血腥味。
他皱着眉头转过身,拿着手电筒的手抬起衣袖捂住鼻子,要是继续闻这些味道,祁衍走不下去,万一没撑住,熏晕在半路上,那就彻底歇菜了。
顺着黑咕隆咚的墓道往里走,脚下的地面软绵绵的,踩上去还会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祁衍凝神静气,直直地朝着前方走过去,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他愤恨地低头看去。
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背过气儿。
地上躺着一具带着少量血肉的白骨。
祁衍登时头皮发麻,直接跳了起来。
祁衍从小到大打过不少架,高一开始修道之后也抓过不少鬼怪,可是见到死人的尸骨还是第一次,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地下室的温度极低,只穿了一件道袍的祁衍冻得发抖,两排牙齿直打架,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念叨着金光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念完后,心里冷静了几分,这具尸骨的存在无非是给祁衍的警示,前方有无法预估的高风险生物。
青石门上的符文那么明显,妖怪根本不可能出去,这场除妖的活儿,很明显是个骗局!不知道有多少同道中人折在这里,祁衍在心里止不住地叹息。
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单薄的道袍已经无法阻挡每一寸腐臭的气味,祁衍脑子有些昏沉,他甩了几下脑袋,从脑仁里传出的疼痛感让他难受地咬着后槽牙。
他转头看向漆黑的走道,试图在一片黑暗中看见道路的尽头。
祁衍冻得吸了两下鼻涕,眼角也渗出了泪水,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道路尽头有微弱的光。
口中呼出的白色雾气在眼前缓缓散尽,他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嘴唇,强撑着精神往尽头走。
——地下三层有一个天窗。
想起赵洁说的话,有天窗就有出去的希望,可是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拿着桃木剑和符纸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一阵虚弱感从身体内部传来。
这是被下药了,祁衍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些死在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喝过赵洁递给来的果汁?
不知道这条黑暗的通道有多长,他全程都不敢看脚下。
步履沉重地走向地下三层的终点。
见到了赵洁口中十分空旷的地下三层,的确很像一个墓室,空旷得看不到墙壁,因为太过黑暗,祁衍手机的手电筒能照到的距离十分有限。
不过头顶有一个天窗,正午阳光高悬,冬日暖阳透过玻璃照射进高达数十米的地下室,就像舞台上为舞者留下的唯一灯光。
祁衍站在光芒中央,仰起头茫然地看着头顶欧式雕花的天窗,距离太高了,爬不出去啊。
他往周围走了走,寻找墙壁的位置,墙壁距离他十米左右,比石门还光滑,根本爬不上去,墙角堆放着一些肢体残渣。
这里比过道要空旷,腐臭味不算浓郁。
人体残肢露出森森白骨,血液已经凝固,连带着内脏都印在地面。
混在碎肉残渣里的零散布料是道袍,这些死去的人全都是道士,原来不是这些道士技不如人,而是唐家根本就没给他们放弃的机会。
头顶雕花镂空的天窗距离地面高达十米,祁衍虽然有点法力,却不会飞,又被下了药,没力气寻找出去的地方,他只好退回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企图将周围的黑暗都隔离开。
祁衍抬起头,烦躁又无奈地看着洒进了的阳光。
从踏进地下室开始,这里就到处充斥着血腥与腐朽的污浊之气,不管这房子里的东西是鬼还是妖,他现在虚弱得都无法挥舞桃木剑,恐怕过几天他也会成为这些尸体中的一员。
他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的原因,恐怕是前天小姨给他吃的那颗药的缘故。
这颗药的药效也许能支撑他逃出去。
他席地而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清心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这里等着,等着药效散去。
忽地,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息在四周萦绕,非妖非鬼,从身后慢慢逼近,犹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