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顶着一张惨败疲惫的脸颊,挤过汹涌的人chao向羡临渊和赢盛走去。那一双眸子,像是被撕碎的水墨画,晕染的是楚楚悲凉。羡临渊狐疑的看着他,又不安的转身看了看赢盛,眼眸中的茫然无措甚是清晰。“这人是?”得不到赢盛的回应,羡临渊略有歉意地看了一眼赢城。这人长的有些像赢盛,只是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真是可惜了一张盛世俊美容颜。赢盛仿佛早有预测般,上下打量了一番赢城,不怀好意的扬起了嘴角。想不到,风流倜傥的六王爷,现在竟然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真想让满朝文武看看赢城的模样。赢盛对上赢城满是怒火的双眸,挑衅般的搂紧了羡临渊的腰身,轻轻在羡临渊的额头落下一吻。他原本是想吻了羡临渊柔软的双唇,可是却被羡临渊不着意的躲开了。无妨。赢城一样受不了的。眼前的场景宛如被闪电劈开了天际,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卷了赢城一个猝不及防。赢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宝贝的玉器被人用泥泞地灰尘玷污了。赢城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了。若是在以前,他赢城的东西,宁愿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触碰了去。而今,他却只想着,羡临渊是否是被赢盛欺骗了,亦或者,羡临渊只是生气了,想用这种方法来故意气他。羡临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歉意地对赢城点点头,而后牵起赢盛的手,欲要登上马车。“你要做什么去?”赢城见羡临渊踩上了步梯,又见二人双手相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赢城抬起手,想要挽留,却被赢城抬手打下。“六弟是要做什么?”赢盛开了口,语音里的嘲笑与愤怒怎么也遮掩不掉。听了赢盛的声音,赢城内心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下,抬起拳头就向赢盛的脸上砸去。拳头从羡临渊的耳边擦过,卷起的风流带起了他耳边的碎发。“羡临渊,你”赢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羡临渊挡在了赢盛身前。赢盛冷哼一声,将羡临渊揽进自己怀中,一个横抱,将人塞进马车中。马嘶鞭起,马车在车夫的驱逐声中一骑绝尘。“羡临渊”赢城悲怆地看着马渐渐消失在了人流中,脚下突然失去支撑,颓然蹲坐在了地上。羡临渊看向他的那种充斥着狐疑、陌生、甚至在最后一眼的厌弃的目光,一幕幕充斥在他的脑海。这种眼神,让他的心慌作一团。仿佛羡临渊,从未来过他的世界。眼前出现了一双脚,站在他的面前。赢城抬起头,是孟童。“王爷。”孟童顿了顿,犹豫着将手伸到赢城的面前,摊开。
是一枚,麒麟玉佩。孟童咬着下唇,艰难地开口:“这玉佩,公子曾让我丢掉,我没舍得丢,现今,便由孟童替公子还给王爷吧。”赢城机械版的自孟童手中接过玉佩,玉佩拿在手中依旧是温润的。赢城看着手中的玉佩发了许久的呆,连孟童何时离开了都不知道。耳边传来无忧的呼喊声,才一下扯回了他的思绪。赢城起身夺过无忧手中的缰绳想要去追那疾驰而去的马车,身体却颤抖的如何都翻不上马,最终无力地垂下的双肩。他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青色的,是羡临渊的。赢城用锦帕小心翼翼的将玉佩包裹起来,像是在保护什么奇珍异石。他将包裹好的玉佩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却怎么都补不上心中落下的一块空洞。眼前的街景开始模糊。赢城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他不知道怎么了。羡临渊为什么会和赢盛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赢盛究竟有什么目的。羡临渊为何对他这么冷漠。为什么为什么羡临渊真的不要他了?不羡临渊不会不要他。他要找羡临渊问个清楚。他不要再因为自己的荒唐与莽撞再度失去羡临渊了。 你把他,还给我回了宅院,羡临渊以身体疲乏的理由没有陪同赢盛用晚膳。寝室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羡临渊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便是赢城那悲怆的双眸。一连几日,羡临渊都没有再出宅院,他时常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一片竹丛发呆,偶尔被风垂落的两三片叶片,也被他捡拾起来。于是,视线便由竹丛转变到了竹叶上。白玉般的指尖划过细长的竹叶,看不见脉络,竹叶的边缘不甚光滑,生涩甚至有些划手。那人究竟是谁。脑海中再次闪过赢城的面容,羡临渊只觉得脑子一阵抽痛,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自脑海中一闪而过。痛,心口好痛。他条件反射般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蹲在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赢盛,却被轻歌告知,赢盛外出谈药材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