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一次伤了他的心,城儿,人心都是rou长的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临渊的心扔在地上,残忍地蹂躏,他也是会疼的。”羡临渊也会心疼。赢城忽然就想起自己曾经数次羞辱羡临渊,他还当着羡临渊的面去和别的人厮混,他还成了亲可他做的这一切,他觉得都是理所当然。他只是觉得好玩。他觉得羡临渊永远都会等着他。赢城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缩紧,紧的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他以为羡临渊永远不会生自己的气可是羡临渊真的生气了。他想跟羡临渊道歉,他想羡临渊回来。 失忆赢城以为羡临渊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他,他从未想将羡临渊从自己身边赶走。曾经他让羡临渊走,都是说的气话。他没真想羡临渊走,羡临渊怎么就当了真呢。羡临渊走了,他要把羡临渊找回来,这样他们就又能在一起了。羡临渊似乎永远都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他,他似乎从来没想过羡临渊有一天会离开他,他仗着羡临渊的爱,肆无忌惮。他被太子陷害的时候没有害怕,他下牢狱的时候没有害怕,他要被砍头的时候没有害怕,敌人杀到他眼前时他没有害怕,弹尽粮绝他只身诱敌时也没有害怕。羡临渊走了,他害怕了。他仗着羡临渊喜欢他,所以他万花丛中过,片片摘一朵。哪个男人不花心。他觉得羡临渊和后宅的女人一样,可以坦然的接受自己的荒唐。他一点一点消耗着羡临渊的爱,消耗的理所应当。他不想回应羡临渊的爱,他觉得麻烦,他只想享受。羡临渊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纵使他不回应,羡临渊不还是站在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深情地等待他的临|幸。羡临渊是不是也知道他这般自私,所以羡临渊走了。赢城的心好像被撕碎般的疼。他不敢再去想,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想了他与羡临渊的曾经,想了他与羡临渊的现在,想了羡临渊再也不回来。他不想去想了,他越想越害怕。裕妃的心又何尝不痛,她与皇帝二十多年风风雨雨,膝下只有赢城一个。曾经自己遭人陷害,疯癫的模样给赢城留下了这么大的心理Yin影,她怎么可能不愧疚。“城儿。”裕妃张了张口,抚摸着赢城的头发:“造成你这般性格,是母妃的错,可是母妃未曾教你践踏人的爱意 。”“城儿,你小的时候不争不抢、赤诚、对万事万物都怀揣着慈悯,为什么你现在变得如此自私冷漠?你在沙场尚且知道护百姓周全,怜惜每一条生命,临渊也是人啊。”
“一个陌生人你都可以为其挥刀斩棘,为什么临渊这样一个恨不能撕开了自己的胸膛将自己的心捧到你面前的人,你却可以这样残忍?”赢城茫然地看着裕妃,双眸聚不到焦。是啊,他为什么独独对羡临渊这么残忍。“临渊现在生死未卜,即便是他活着,他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了。一个为了逃避你一心赴死的人,你缘何让他回心转意?”“城儿,倘若你是临渊,你还愿意再接纳现在的你吗?”赢城闻言,心脏像是被利刃刺穿,疼得他无法呼吸。他将自己包裹的更紧,将头深深地埋在膝弯里:“母妃,他舍不得丢下我,他舍不得。他爱我,他说过的。”裕妃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赢城的脑袋:“母妃会帮你寻找临渊,如果临渊不愿意回来,你断不得强求。”赢城抬起头,看着裕妃,面上总算露出了这么多日以来,唯一的一抹喜色。“谢谢母妃。”赢城将头抵在裕妃的手心,宛若儿时犯错那样。只要找到羡临渊,他发誓,他一定不会让羡临渊再逃了。羡临渊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他挣扎着起身,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费尽了力气才挪动了一下手指。痛,入骨的痛。痛的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止不住颤抖。他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恐慌。突然,耳边传来“嘎吱”一声,门开了。有人进来了。烛火黄晕的光有些刺眼,让他看不真切来人的模样。来人将烛火放了桌案上,慢慢引燃了房间内所有的烛火。羡临渊渐渐适应了光线。他正着了一身白色里衣,仰面躺在床榻上,身上缠满了锦带。“你是谁?”羡临渊张了张口,长时间没有被水源浸润的嗓音有些嘶哑。赢盛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摸羡临渊苍白的脸颊,轻声道:“你不识得本我了?”羡临渊迷惘地看着赢盛,漆黑的双眸蒙上一层灰蒙。赢盛的双眸突然颤抖了一下,轻声唤了轻歌:“轻歌,请大夫来。”羡临渊有些不安地看着赢盛。“别怕。”赢盛俯身捧住羡临渊的双颊,“你可还记得你是谁?”羡临渊茫然地摇摇头。赢盛的内心突然悸动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将羡临渊轻轻拥入怀中,小心地避开羡临渊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