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手持七星刀刺杀董卓失败,匹马一人出逃,躲过了一层层的防卫和吕布亲自率军的追杀;初平三年,十八路诸侯反董勤王,他率军追杀董卓,被徐荣设计,若不是曹洪以命相救,已经死了;兴平元年,吕布带人杀入濮阳城内,当时猛将们全部都被冲散了,他被吕布画戟抵住脖子,却鬼使神差的蒙混过关而侥幸逃了命。……过去种种来看,多少次都是身陷绝境之中,可最后总能化险为夷,并且东山再起。曹cao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现在兵马、武将的折损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股子心劲不能被打没了。他希望通过回忆往昔峥嵘激发自己的斗志。过去每每颓然之时,恰恰是那些不堪的往事带给了他激昂的斗志。可是。这一回。他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似乎连脚下的大地都已经被刻印上了吕布、林墨的名字,被狂风吹弯了腰的劲草,这一刻,似乎都在呐喊:“快点投降吧!”草木皆兵……象征着斗志的那一眼泉水不仅彻底干涸,而且还滋生出了无尽的绝望。嗖!一马当先的曹cao面前突然射来一枚箭矢,战马受惊之下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曹cao反应不及应声落了马。爬起来的他惊恐的四处张望,一路狂奔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清楚。身后千余亲卫赶忙下马凑了过来询问曹cao情况。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仰望左侧的山峦,这枚箭矢应该是从山岗上射下来的。果不其然,在他猜测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名身披铠甲的将军。冬日的暖阳从背后映照着他,曹cao打眼看去,只是一个黑影,根本无从分辨来人是谁。“曹cao,我乃高伯平,司空差我在此等你很久了,下马受缚吧!”高顺啊。原来是他。作为跟张辽一个级别的元老将领,曹cao当然是很熟悉高顺的。他说林墨让他在这里久候的时候,曹cao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看着漫山遍野冲下来的吕林军将士,出奇的没有一代枭雄落幕的悲情与惋惜,反而是生出了一种终于到头了的释然。或许,早在中原大败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或许,是在郭嘉走的那一天,又或许,是早在知道林墨不可能归于自己的时候。总之,这一刻,他无比的冷静。甚至扬手叫停了准备做最后厮杀的亲卫,沉声道:“罢了,放下兵器吧,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是啊,瞧这漫山遍野,得有个四五千人吧,还有这么多的骑兵,加上林墨那种好算计的性子,跑不了了。也,不想跑了。……夏口渡头。各路将军都陆续回营禀报战况。最先回来的当然是陆逊、黄祖他们了,成功的攻克巴丘渡口,拿下了巴丘,俘虏了三万多荆襄水师,张允被杀,蔡瑁、荀攸和程昱被带了回来。不过林墨和吕布都对这些人没有太大兴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然后是高顺回来。他带着曹cao回来,吕布是非常兴奋的,曹cao被抓住了,那这益州、襄阳和江陵都不需要再去攻打了呀。这个要见的。小人得志的嘴脸也无所谓了。吕布没有让高顺把曹cao押上来,而是像个孩子般跑去了军中的临时监牢里看望披头散发、因为高度而无法直起身子的曹cao。“孟德啊,久违了呀,你我终于又见面了,哎呀,我们俩交情也算有个十几年了吧,初相见时我还是跟着丁原呢,那会你在洛阳是跟在袁家兄弟身后而言。一转眼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相熟的活下来的已经不多了,除了你孟德,也就剩下玄德了,不过那厮跑了。问题不大,我已经拿下了环眼贼,到时候用他来逼玄德现身,等他来了许昌,咱们这几个老熟人啊,还能聚一聚。”透过丝丝缕缕的乱发,映照着吕布颇为揶揄的小人嘴脸,曹cao面无表情,连看着吕布的眼眸里都没有半点波澜。好半天,感慨了一句,“你命好啊,得了这么个天纵奇才。”随后看向了站在吕布身后的林墨,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栅栏给挡住了。最后只能弓着身子在怀里翻了翻拿出一个锦囊来,艰难的递出栅栏,“还给你。”林墨一愣,接过描金绣螭的锦囊,心绪有些游离。当初,曹cao派人把这个锦囊给送到了淮南来,里面装的是当归。
后来为了震慑他,便让张扬带着这个锦囊送去了官渡。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自己手上,更没有想到,他竟然随身携带着。林墨摸了摸,里面还是装的当归。许久,林墨叹了口气,拉着老岳父来到了一旁。“岳丈大人准备怎么发落他?”“才不是说了吗?”吕布一脸理所当然,“等把刘备赚到许昌后,一并给杀了。”林墨摇了摇头,“算了吧,就这送他上路吧。”吕布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锦囊,面露不悦道:“怎么,动情了呀?”这话听着有些酸溜溜的。林墨倒是坦然的耸了耸肩,“当初在萧关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其实我早就死了,不管怎么说我的确欠他一条命。再者说来,他此刻是国贼的身份,带回去许昌杀,那就是正我们翁婿忠君之名,可岳丈大人别忘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闻言,吕布眸子转了转,颔首道:“还是你想的深远。”回头瞥了一眼曹cao后,转身离去了,“你看着办吧。”老岳父走后,林墨就让人把曹cao放了出来,只让高顺跟着,与曹cao来到了军营外的一处山岗下。酒rou也备好了在他的面前。林墨一声不吭的为他斟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