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唐路遥歪着身子,从文件堆的缝隙里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北洛,招了招手:“过来。”
“……什么事?”
北洛这个人,时不时地流露出跟无咎有些相似的、孩子气的一面,就比如这种时候,从容地走近自己会比呆在原地故作轻松更不容易被发现问题。可能是因为又一次意识到北洛确实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唐路遥的心里跟刚出冰柜的气泡水一般,悄悄地泛起一阵细小的气泡,语气也跟着活泼了一点:“工作的事,你先过来。”
北洛犹豫了片刻,大约也明白自己掩饰得并不好,咳了一声,索性快步绕过唐路遥的办公桌,弯下腰,先索求了一个安抚的吻。
吻浅浅地、柔软地交缠在一起,还没有更深一些,北洛就郑重其事地退开些许距离,仿佛这么一点蕴着chao热的空气可以充当警戒线,拦住他越来越燥热的思绪,但是唐路遥的体温轻而易举地重新贴上他的皮肤,把那一点点温暖留在了鼻梁,然后是额头上。
有点像小时候发烧,妈妈吻着自己的额头测量体温。
脖颈上磨蹭了一下,北洛从模糊的回忆里惊醒,余光瞥见丝巾已经落在唐路遥的膝上,取而代之的是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
“弄丢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反正今天的件也派完了,我早点回来换一个就行,”喉头隐约焦渴起来,“不问我怎么弄丢的?”
“多大点事,没出意外就行……没有吧?”
唐路遥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凝重,北洛没忍住笑了一声:“有事的话,医疗中心的单子已经开到你桌上了。”
“还笑!你们两个祖宗,戴个抑制环都不好好戴,哪天真在外面乱放信息素被抓进医院,我可不去捞你们。”
“上次无咎不就是你去捞的?”
“……上次是上次!”
唐路遥没什么说服力地反驳着,明明还维持着暧昧的距离和温度,黏糊的气氛却一扫而光了。他泄愤似的用力搓了搓北洛的脖颈,“别动啊,”拇指揉了揉被刺激得上下滚动的喉结,咔嗒,扣上了备用抑制环的搭扣。
纤细的、轻薄的金属环刚刚好贴住北洛的脖颈,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运作的,为什么就能隔绝信息素传播,唐路遥顺着抑制环的方向挪动指尖,只能摸到持续不断的热度。
他抬头,对上那双金色的、似乎翻涌着火焰的眼睛。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信息素。
但他还是帮北洛重新系好了丝巾,像往常那样挡住这根对自己而言毫无意义的金属环。
“现在不行……今天二网的表晚了,我得先催他们都交了才能下班。”
掩耳盗铃。
“……那,”沉默片刻,按捺不住的小孩故作镇定地问,“再……?”
啊,这个可以。
他们又交换了一次亲吻。
“唔、嗯……”
唐路遥本来想推开北洛扯他领带的手的,但是一摸到那还冒着点热气的shi热的手腕,他心头就紧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任北洛解开他的领口。
不过,在自己的家门口被人剥掉上衣终究有种被反客为主的不爽,所以唐路遥稍微用力咬了咬北洛的舌尖以示抗议,成功令口腔里黏糊糊的搅动停止了一瞬——然后是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勾得含混的喘息跟着拔高了音调。
“喂!轻呜呜……嗯……”
语言抗议才冒了个头就混入更缠绵的深吻里去了,被掐得挺立起来的ru尖在空气里颤抖着,酸麻的感觉反而比一直被捏住更清晰,偏偏北洛开始不紧不慢地揉动ru尖周围的肌rou,揉得唐路遥逐渐受不了似的挺起胸口,掌心的软rou急促地起伏、绷紧,才终于收紧虎口,又一次用力掐住可怜的ru尖,引出一阵绵长的、微颤的喘息。
混蛋。
唐路遥在心里骂了一声,想起来头一次上床的时候北洛还只会紧张地试探着揉动胸口,跟刚学会踩nai的小猫仔似的,那时看他青涩的动作还有点怜爱,现在好了,猫长个儿了,要讨食也拦不住了,嘶——
shi热的触感转移到酥麻的ru尖上,唐路遥被刺激得一仰头,门板发出一声闷响。可能是肾上腺素的影响,这一点痛没什么感觉,倒是舌头被吸麻了说不出话更难受一点。反而是北洛调情的动作顿了顿,有点担忧地抬起头来:“没事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轻轻的摇头,几缕发丝抚过他的额头,若即若离,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半垂着眼睫,含着一点点温柔的炽热,透过发丝的间隙安静地凝视着自己。
扑通。北洛无比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脏跃动了一下,震颤顺着脉搏一直传递到腺体,几乎要突破抑制环的阻隔将囤积的信息素全部释放出去。
——不,不行。
身体的反应比头脑更快,北洛下意识地伸手遮住腺体,力量侵入皮肤的瞬间,手腕被人眼疾手快地制住,仿佛猜到了他会做什么似的。
“祖宗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