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手机久未开启的通讯软t,与八千的对话纪录有很多很多
渊:「八千,你今天还好吗?」
八千:「还好,伤口已经快癒合了,医师告诉我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渊:「那真是太bang了」
这是我与他对话的开端,日期是9年前的11/30
「我望向自己的伤口,还没癒合,甚至还没结痂。血不断滴落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麽会发展成这样
也许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我再一次将刀片划过前臂
看着血滴变大,落下
狠狠的,狠狠的
绽开的皮肤
我的错误能否得到原谅
看着全身的疤痕
没有」
9年前的同一天,我在自己的记事本里写下了这样的文章
我突然忆起,八千是我在病友互助会认识的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呢在这间房间里足不出户了多久呢
房间内没有日历,我也刻意把手机的时间关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的感觉让我极度不适
我不记得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具t的时间
小渊这个名字,是当时群组里大家叫我的名字
「小渊?」八千看到我似乎在发呆,於是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并重复的叫了我的名字
「喔喔怎麽了?」其实并不是发呆,回忆重新进入脑袋里的感觉十分诡异,但我也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隔壁的人
该停止回忆了
「算了,就当我没问刚刚的问题吧」八千露出的表情很复杂,但实际上我也根本没听到刚刚的问题,并且我也不好奇
接下来再次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八千似乎想问些什麽,却一次又一次的在开口前一秒收住
於是他在未经我同意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他要g嘛的情况下0了0我的头
我抖了一下,对於除了那人以外的触碰总是敏感,然而我刻意没做出任何表现
他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朋友
我努力说服自己,八千不是他,八千不会伤害我我要信任八千
八千是我,残存的,记忆
八千是我,残存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对我来说陌生到我甚至怀疑我是否用对了词汇
「三天没洗欸」故作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好吧,也是事实
见面前居然没有洗头,失策
「我看起来应该不像是很在意吧」
「你还记得吗」
要开始忆当年了吗!
「似乎是9年前吧,好久了」
「那天,我站在高楼,在群组里说了晚安」
「你好急好急,急到我觉得,我感受到温柔了」
「在你的一句一句劝说下,我终於下了nv儿墙」
「那一刻,我把你当成了救命恩人,事後你每一句温柔的话,我都放在心上」
「不论你觉得你是否需要,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
他将过去的一切娓娓道来
又一次的,回忆又一次的占满我的脑袋
有关於八千的回忆越来越多,我甚至想起了当年,八千养的那只老猫
那只猫被丢在收容所,是那里最年长的猫,不知道年纪,但兽医说至少12岁了
那只猫被取名叫「小渊」
八千的说法是:因为他和你一样温柔
的确,那只猫因为年纪大了,总是懒懒地
对於八千的逗弄没什麽反应,只是蹭了蹭
啊,连这都想得起来吗?
「你家的猫怎麽了?」好不容易有个话题,当然要将他抓住
「两年前走了」他淡淡地说,非常非常淡地说
「不用道歉,生老病si总是正常的,他善终了,在我怀里」他堵住了准备道歉的我的嘴
的确,善终是我们最期望的,不是吗?
八千:「小渊,我今晚方便睡你家吗?」
我望向总是帮助我的那人,他摇了摇头
渊:「可能没办法」
八千:「没关系,有需要随时叫我,就算是半夜也没关系」
温柔的,跟我当时将他劝下nv儿墙时一样吗?
我不太确定,温柔是怎样陌生的词汇呢?
我应该翻一下字典的
想到了这样的自嘲,我觉得似乎有些有趣,虽然没笑,心情好像好了一点
「如果有个人用温柔将我浸润
啊,不会的
鲜血将白se衬衫浸透
浸sh了,判决书?
我渴望的那张,将他定罪的判决书
早已被鲜血浸sh,拿不起来了
消失了」
後面的文字越来越杂乱
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