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声时不时会看徐湘一眼,确认他还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身边,不会像烟花一样突然消失。
徐湘烦躁地别开脑袋,躲避江颂声太过直白、裸露的目光,他又一次萌生出尽快逃跑的想法,只是隐隐作痛的脚腕在提醒他不能再继续逞强,更何况汽车已经驶进市区里,他只好叹了一口气。
江颂声突然急刹车,把徐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茫然地抓住安全带,被人一把抓住手,按向胸口。掌下有跳动的心脏,他被迫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抬头,“你总算看着我了,徐湘。”江颂声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的车还横在马路中央,来往的车辆都会按一下喇叭提醒他不要违规驾驶,偏偏被提醒的对象执着地抓着徐湘的手,要他看向自己。
徐湘拧了几下手,挣不开江颂声的钳制。他冷声道:“放手。”
“那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江颂声笑眯眯地凑到徐湘面前,眼神侵犯过徐湘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徐湘深呼吸:“你先说条件。”
江颂声挑了一下眉头,他还是比较怀念过去那个单纯无害的徐湘,不会像一只随时警惕着周围的猫,还学会了讨价还价。不过——他愿意给他可爱的香香一个优待,暂且松开手,“没关系,那就当你欠我一次。”他自顾自地签订好不平等条约,徐湘的眉头直跳,果然碰见江颂声不会有什么好事,当初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徐湘猛地将脑袋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另一边,黎琅在家宴现场急得团团转,给徐湘一连打了好多电话都没人接,重新回到停车场里发现不单单徐湘不见了,就连那个一看就讨人厌的顾言非也不见了。黎琅的姑姑是顾言非的妈妈,他气势汹汹地找到长辈面前,一说话却红了眼圈,黎琅在家族里也是备受宠爱的小辈,黎瑞恩见状便让他坐到自己旁边,慢慢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徐湘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顾言非扯上的关系。
好在姑妈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抚摸着他的脑袋,让他别急,自己会帮忙一起寻找这个名为徐湘的孩子。
黎琅连连点头,低头拭泪的时候错失了姑妈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顾言非自然不知道宴会场上发生的一切,父母每年的结婚纪念日就是过给别人看的,维稳公司股票的一种手段而已。他们自然也不会在乎自己会不会参加,他紧绷着面色,跟随之前趁徐湘睡着以后通通放进他手机里的定位器,一路开到一栋看上去很老旧的居民楼前。
徐湘也不明白,江颂声为什么要把自己带来这里。
江颂声帮他解掉安全带,领着他下车。徐湘站在这栋筒子楼前,大脑不禁晕眩,他恍惚地看向江颂声,见他的脸上露出近似于讨要奖励一般的笑容,“徐湘,我把这里买下来了,你要吗?”
轻而易举地就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徐湘怔怔地看他许久,不敢置信地重复:“买下来了?”
江颂声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买下来了。你想要吗?”
徐湘抓到问题的关键:“如果我不要,会怎么样?”
江颂声毫无顾忌地耸了耸肩,“没关系啦,我会找人来把这里推平的。”
做事从来不留余地,确实是江颂声。徐湘瞥了他一眼,江颂声亲亲热热地贴过去,“所以啊香香,如果不想让他们都没有地方住,你应该跟我说什么呢?”
徐湘拧起眉头,“你威胁我?”
江颂声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从来都是你威胁我,一下子就跑掉,让我找不到你。”
强盗逻辑,徐湘懒得同他争辩,率先迈开步子向前走。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到这里,每踏上一级台阶就有小时候的记忆涌进脑中。那时候母亲刚去世,外婆就带着他离开了最初那个伤心地,搬到这座城市居住,外婆一手为他搭建出一个宛如童话一般的乐园。推开旧日的大门,尘埃与光线相互交缠,他用力地伸手徽掸两下,才走进屋内。如果身边陪同的人不是江颂声,他的心情会更加愉快。
屋子里很空,大部分值钱的彩电、家具都被债主搬空,自从外婆也离开以后,他便不再来这里。
江颂声搂住徐湘,“香香,你不应该给我一个奖励吗?”
徐湘:“为什么?”
“我可是拼了命地努力,才帮你把这份回忆留存下来哎。”江颂声扶住徐湘的肩膀,偏要他回过头来看自己。徐湘的眼睛很冷,从前开始就这样,让人发了疯地想要知道那双眼睛里充满爱欲究竟会如何璀璨。
徐湘平静地收回视线,敷衍地点头道谢。
江颂声停顿了一秒,气急败坏地探身咬住徐湘的嘴唇,亲他,将他按到桌子上,掀开他的衣服,抓住徐湘企图推拒的手。摆放在屋内正中央的桌子,姥姥的相片就在徐湘的眼前晃,徐湘忍无可忍地扭开脑袋,江颂声更发狠地吸他的颈侧,舔舐他的身体。
顾言非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他的喉头一紧,江颂声沉溺在情欲制成的网中,并未觉察到法地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