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整个人珠圆玉润,宛如一枝盛开的牡丹花。
崔启安伴驾圣上去郊外打猎五日,因为含烟怀着孕,路上颠簸,便没有让她去。这几日,她右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不测之灾。
这天傍晚天色昏暗,金乌西沉,含烟在房里吃茶,小玉送来一封信,“小姐,有人给你的信。护卫说那送信人还在门口等着。”
她心想兴许是姚远舟的来信,自从离关返京后,两人并无联系。
信笺上寥寥几十字,她扫了两眼,手指越攥越紧。小玉见她脸色惨白,忙问“小姐,怎么了?”
含烟心思不宁,试着平复情绪问道,“那人还说了什么?”
小玉道,“他还说一炷香之后,无论小姐是否回信,他都会离去。”
含烟呆坐在桌前,心里乱成一团麻,究竟是谁泄露了这件事。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能得罪谁?
她想了良久,只写了两个字“遵命”。小玉将信送出去后,她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封信,左思右想决定烧掉它。
原本这天崔启安要回来,她命厨房准备许多吃食,还亲手煮了茶水,等着为他接风。看完那封信,她心情一落千丈,她甚至盼着崔启安不要回来。或许他晚回来几天,她就会想到如何破局。
崔启安回房时,含烟已经躺在床上睡了。往日里她总会等他到家才安歇,崔启安见她有些反常,摸着她的额头,也不见生病。
他去外间问小玉,小玉只说小姐乏了要休息。崔启安便信了,毕竟是孕妇,身子容易疲乏也是正常。
小玉见他转身进了房,心中满是困惑,小姐为什么不让说收到信这件事。
崔启安轻手轻脚上了床,摩挲着她鼓起的小腹,将人圈在怀里。他骑马赶回来,疲惫不已,不久沉入梦乡。
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哭泣声,他睁眼一看还是深夜,抽泣声从身旁传来,崔启安摸了摸她的脸,一手都是泪水,忙问道“做噩梦了?”
含烟见他醒了,不敢再哭,嗓音有些沙哑,“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崔启安蹙眉,大半夜她怎么了。
她哽咽道,“殿下把婚事取消罢。”
什么意思?崔启安怔愣片刻,“为何?”
含烟鼻头一酸,说出违心话,“我不想办婚事。”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崔启安知道她之前受了许多苦,想名正言顺娶她回家,她也是满心欢喜,为何突然改变心意?
“没有谁说”,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涌出,她怕被发觉,赶紧偷偷抹去。
崔启安起身要下床,含烟抱住他的劲腰,“殿下,别走”。
“我去点灯”
“不要点灯”,她怕他看到自己泪流满面,她不觉得委屈,只是眼泪越来越多,如雨珠般扑簌落下。
崔启安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我们要办婚事,你嫁进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孩子就是世子。否则,我怎么给你名分。”
含烟听了这话,更是委屈地流泪,哽咽地答道, “我不要名分,只要和殿下在一起”
崔启安听她哭得更厉害,心想她或许是听说了那件事。
“室韦与我朝和亲,室韦公主本要嫁王府,我已经拒绝圣上,没事了。”
她在深宅大院,头一次听到这事。含烟沉默了半晌,喃喃道,“殿下娶她也无妨,是她的福分。”
六十八章 有苦难言
崔启安向来波涛不惊,这时也有些微恼。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能成婚,怎么事到临头,她却反悔。真是因为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拈酸吃醋?
崔启安耐心解释,“我与室韦公主真的没什么,你莫胡思乱想。”
含烟咬咬牙道,“殿下,让她进府罢,”顿了顿又保证道,“我真没吃醋。”
她向来知书达理,温柔乖巧,从没像今日这般别扭。或许是因为孕期,情绪多变,这两三天没陪她,她许是生气了。想到这里,崔启安又软下性子去哄她,“别乱想了,我只会娶你。”
他越是深情款款,越是包容她,她越是心如刀割,她哭着说,“殿下,我不是胡搅蛮缠。殿下可以娶那异邦公主进府。只要和殿下在一起,做妾也无妨。”
崔启安不听她胡言乱语,只当她心情不好,极有耐性哄她睡觉。含烟一边闭着眼极力想入睡,一边还止不住地抽泣着。
第二天清早,含烟醒得早,她抬眼看着崔启安熟睡的容颜,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俊脸,每一处都牢牢刻在她心上。这样的人她舍得让出吗?舍得与其他女子共享吗?
崔启安感觉到她的视线,睁眼看着她眼睛肿成桃子,戏虐道,“不哭了?还要我娶别人吗?”
含烟又想到那封信,幽幽地开口,“昨晚我不是无理取闹,殿下若是娶番邦公主,我甘愿做妾。”
崔启安见她认真的样子,怒了,“此话当真?!”
含烟见他生气,满腹委屈,又不敢说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