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
晋殊在空气中嗅了嗅,问:“你们喝酒了?”
“对,”聂楚楚打着酒嗝道:“我们去借酒浇愁……不对,酒都是我喝的,她只是在看月亮。”
“……看月亮?”
“嗯!”
“然后呢?”
“然后对月赋诗。”
“……”
聂楚楚一摊手,“你不明白吧?我也不明白,可能读书人眼睛看到的月亮跟我们的不是同一个吧。”
她一边说,一边把两只手圈到眼前比划,手再放下来时,晋殊已经不见了,房中空空荡荡,只有桌上一支蜡烛静静燃烧。
同一时间,林知若从后门悄悄地溜回家,一推开房门,满地的狼藉映入她眼中。
她箱柜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林全忠沉着脸坐在桌边,一旁跪着瑟瑟发抖的丫鬟们。
桌子上,摆着一卷画像,和几件做给晋殊的衣物。
45<驯猫记(小小)|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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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驯猫记(小小)|PO18臉紅心跳45
窄小的巷子里,列满了装备Jing良的官兵。平头百姓哪见过这等场面,个个关门闭户不敢做声。
一阵风吹进巷子里,其中似乎夹裹着一道黑影,官兵们眨了眨眼,定睛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了。
晋殊掠过这些人,在院子里停步,顿时引起一阵sao动。
他这间小小的院子里,也塞满了官兵。
屋门开着,林全忠负手而立,四面环顾,打量着这间屋子。
不过是普通民居,陈设也平平无奇,打理得倒是整洁,但似乎有段日子无人居住了,桌椅案几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门外动静引起他注意,他侧头望去,只见十多柄雪亮的长刀已经出鞘,把那个勾引了自己女儿的少年围在中心。
“干什么?退下!”林全忠沉声喝道。
他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大动干戈,抓这小子问罪的。
这样对林家的名声毫无益处,更会影响才与朱家定下的亲事。
朱家公子有些花名在外,数年前似乎还出过为争ji子将人打死的丑闻,他原本是不大满意的,如今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好歹门当户对,不辱没了林家门楣。
不像这小子……
林全忠毫不遮掩地扫了晋殊一眼,像是在看一条不自量力的狗。
地位卑贱不说,连背景也不清白,这样的人,也想进他林家的大门?
官兵的刀尽数回鞘,晋殊略松了口气,望着林全忠,道:“……侯爷。”
便是同他寒暄两句,林全忠也嫌玷污身份,于是直接将桌上锦盒往前一推,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里是一万两,离开我女儿。”
说出这句话后,他清楚地看到那少年眼里有某种情绪闪了一闪。
“你都知道了,那她……”
最后那个“她”字在晋殊舌尖上滚了一圈,又硬吞回去,生生改成:“那你想怎么解决?”
林全忠敲敲锦盒,不怒自威,“拿着钱,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准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晋殊慢慢走上前去,打开锦盒,道:“就这些?”
人心不足蛇吞象,林全忠毫不意外,打个手势,两个官兵抬着个木箱过来,箱盖一开,金锭的光芒几乎闪瞎人眼。
晋殊轻轻笑了笑,道:“我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又是林全忠意料之中的反应,他冷哼一声,抬腿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向外命令道:“取笔墨来,让他写一封绝交书。”
门外官兵才要动身,晋殊忽然道:“不用了,我不识字。”
林全忠眉头一皱,眼中鄙夷之色更浓。
晋殊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个荷包来,里面是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
他将帕子递给林全忠,道:“你把这个还给她,她就知道了。”
林全忠接过这东西,将信将疑地抖开,只见上头用极拙劣别扭的针脚绣着两只……鸡?
若儿的女工决计不会如此之差。
林全忠也不愿多问这人与女儿之间的细节,量他也不敢戏耍自己,便收了丝帕,顺势再扫晋殊一眼,语气略缓,道:“年轻人心思活络,想寻个一飞冲天的机会,可以理解,但有些事,终究不是你这个阶层的人可以肖想的,明白吗?”
晋殊垂着眼,道:“是。”
始终温顺配合,很识时务的样子。
林全忠本来担心这人会借机赖上宁国府,不想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心下满意,便不再多言,带着一众官兵浩浩荡荡地离去。
他走后,晋殊从锦盒里掏出银票数了数,忽然道:“出来吧。”
院中立时多了两个蒙面人,恭敬地行礼道:“晋右使。”却不敢靠近。
晋殊拿着银票走出来,把一整摞都拍在他们胸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