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妈说想你了，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你不接我们电话，我只能直接找过来了……”
“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李浩然之前知道杜春明家暴的事时是真的愤怒，这扑街居然伤害他姐！
“有没有布比较多的啊？……”
李蕴然皱眉，宫欣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李家人这两个月稍微消停了一阵子，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
“我这个月月初已经给过家里钱了啊……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家里又要买什么东西了吗？”李蕴然眉头的皱褶越来越深。
李蕴然觉得眼前一片黑，脑袋里嗡嗡声环绕，她咬着牙问，和谁相亲。
“和谁相亲？”龙北看着李蕴然问，深邃的眉眼间没什么表情，只有手掌掌背上鼓起的筋脉。
李浩然挠着布丁一样颜色的头发，跟着她往前台走：“姐，妈问你过几天元旦放假回不回家呢？有事想跟你谈谈。”
李浩然忽地感觉到背后一股有极强的气压，他还没来得及回过头，肩膀上就被一只大掌沉沉压住。
“嗯哼。”宫欣扫码转账，心想，要知道现在一共四个男人等着拆礼物呢。
宫欣呲了声，往沙发一坐，大长腿交迭着，看看李家这次又会提出什么请求。
“哈喽。”阮玫跟李蕴然打了声招呼，她把店里的射灯都打开，指了指靠窗的一排衣架：“那边的都是昨天新到的款式，不过包租婆你的身材可能不太适合，会涨爆我的衣服……”
“你过来干嘛？今天不用上课吗？”
宫欣噌地站起身绕到李浩然面前：“李浩然你们家还有没有点良心？蕴然遇到那种事，你爸妈没来慰问一句，也就算了，现在才过了多久，就要她去相亲？”
*
不用她上场了。
室内的暖风驱逐开了冷意，宫欣取下披肩，跟李蕴然介绍：“这位是阮玫，她店里卖情趣内衣哒，还有一些小玩具。”
“没事，我弟就是来找我谈点事……”
李蕴然接过，挑起其中一片蕾丝薄纱看了看，有些为难：“欣欣……”
龙北在琴行附近依然安排了人，刚接到人通知，知道李家来了人，自己就跑过来了。
姑娘给她们推开店门，一边解释着。
那天和父母来琴行，父母是想劝李蕴然再好好考慮下离婚的事，可他是真的想来看看姐姐，结果见到杜家父母，他一时火遮眼也扑了上去扭打成一团。
六婶一个朋友的儿子，也是离了婚的，李浩然说。
李蕴然没看他，一边问一边越过他走向前台，黄小雯正躲在背板后，聳着肩膀双手合十，一个劲给她比着sorry的口型。
李蕴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妈安排的
“……”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相亲？”
少年咬了咬后槽牙，直接把上周周日在家里听到的事情跟李蕴然说了。
宫欣下午没地儿去，便打算要一间琴房练练声，两人推开玻璃门，一眼便见到坐在等候沙发上的少年。
李蕴然走到他面前，看着龙北搭在李浩然肩膀上的手，总感觉下一秒李浩然肩骨得碎了。
宫欣迭着长腿，拆了颗喉糖丢嘴里，阴阳怪气道：“老龙啊，然然家里要她去相亲了，你再不抓紧一点呀，哎呀呀呀……”
他赶紧抬起手去支援，却无法撼动那只手一毫一分。
“你怎么来了？”李蕴然看到龙北也怔愣了几秒。
宫欣手指在衣架上扫过，取下了好几件递给她：“来，你看看这些你喜不喜欢，挂出来的样板都可以试的……”
从内衣店里离开时已是正午，两个小姐妹在附近的简餐店随意吃了些东西，宫欣取了车，把李蕴然送回琴行。
李蕴然左瞧瞧右看看，拎起做旧木桌上摆着的新奇趣怪研究起来。
最终李蕴然勉为其难挑了条白色丝绸小围裙，已经是全店里布料最多的了，她也不知道敢不敢穿，因为前面是遮住了，背后却是全真空。
宫欣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突然眼角里闯进一片黑影，她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拍了几下李浩然的肩膀，呵了一声走到一边。
李浩然被宫欣逼的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我那天也劝过我妈，但欣姐，你也知道我妈性格就是那样啊……”
宫欣带着人来，结果自己买了好几套，阮玫结账时一脸羡慕，“包租婆你买这么多套，穿得过来吗？”
“姐！”李浩然赶紧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去你的！干嘛歧视我的大胸？”
李浩然肩膀倏地一痛，那五根手指似捕兽夹嵌进他的肩肉里，他忍不住喊出声：“啊啊啊啊——痛——”
“这是夸你好吧，好了，你们随便挑吖，我再去睡一会……”阮玫打哈欠打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扬着手走进用黑色珠帘隔开的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