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困惑,但她还是颔首随之
进去。
沉默地望向重重深不可测的庭院,入目
的景物,房屋都与过去别无二致。
不过这三年多,又遥远得是好久好久了。
始终不曾失去期望着有朝一日重新走出去,
获得自由的想法,不像现在整个人变得迟钝,
连自己都不明白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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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好几年,其实离开只是短短数载,
当初刚进这里,是带着无可奈何的情绪,
付清如怔怔的,心底不由生出复杂的感
以往回来,下人早就涌过来,高声叫嚷,
迎着她进屋子里去,今天却冷冷清清,根本
转过古色古香的影壁,迎面吹来凉风,
眨眼间,突然见上房外的廊柱边倚着个
情,仿佛是释然,又仿佛是难过。
看不到丫鬟。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人,穿着身缠枝牡丹旗袍。
她迈着步子踱到跟前,脸上带起笑意,”清
如回来了?”
牵住她,打量道,“看起来瘦了,在外面吃了
不少苦吧。”
付清如意外,叫了声:“三太太
“这可生分了,你怎么跟着下人叫?”梅兰
付清如不知说什么好,这几年她没回过
谢家,如今突然回来,宅里上下怎样想,怎
样看?而梅兰这样,仿佛对此不感到半点惊
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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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必定有许多疑问,这些日后慢慢告诉你,我只有一句要紧话说,督军府和三省安稳可就系在你身上了。”
付清如拧眉,来不及反问。
梅兰顿了顿道:“罢了,你刚回家,路上辛苦,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来再谈这些吧。”
她的声调太从容,完全没有出事的急迫,付清如心中诧异至极,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索性问:“敬遥呢?”
她观察着梅兰的神情,发现对方超乎常情的平静,客气亲热。
可是,这种平静倒让人更担忧。
梅兰笑着拍拍手掌,两个卫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端着枪上前,听她吩咐道:“带三少nainai去东房休息。”
卫兵对她还算恭敬,没有冒犯,将她送到东边的院子。
屋里已经点了灯,明亮如昼,付清如看见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不禁快走几步,推开门扉。
谢敬遥未着军装,便服长衫,闲适地翘腿靠在沙发里,拿了本烫金封皮的书在手中翻着。
沙发旁放着一架落地灯,橙色光芒罩住周身,令他的眉目也有了几分暧昧不明。
闻声,他抬起头来。
她比前段日子又清瘦了些,下巴尖细,系着淡绿色绣芙蓉斗篷,雪帽边缘是白色的天鹅绒,两截皓腕笼在宽大的袖子下面。
恍惚间,他似乎迟疑了刹那,并没有立刻说话。
付清如也没有开口,就站在那里不动,视线落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
她忽然想起来了,纵使见面次数寥寥无几,却不会认错。他从前那些莺莺燕燕堆中,这位是最出名的。
赵君眉正泡着茶,甫一见她,也是吃惊。
“三少nainai?”她笑盈盈地放下茶壶,“进来坐吧,门口风大。”
付清如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也不会在此时哭闹,她只是慢慢走进去。
谢敬遥翻了两页书,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你来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倒是赵君眉笑着说:“看到你,我差点吓一跳。不过,你真的回来,敬遥和大家自然是高兴。”
那时候,她听说三少nainai乘坐的火车爆炸,甚至谢家为避免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举行了个简单的丧礼,也是措手不及的事。
但谢家一直没有找到尸体,她就觉得付清如并没有死。
后来,谢敬遥那处长年空着的别苑住了个女人,她本来想去看看,却由于他的阻拦没去成。
现在想想,他其实是早就找回了付清如,只不清楚为什么不和督军坦白。
付清如朝她微微笑了下,转头对谢敬遥道:“既然平安,你应该让月香告诉我一声。”
忆起从榆林归来那夜,当痛失至亲的苦楚灼人肺腑,他揽了自己入怀,说“你还有我”,那声音一遍遍回响,经历生死离别,错乱交加。
如果从未用心,就像彼时新婚,明知道与人分享,也可以坦然处之,无怨无艾,她仍然做她自己,旁观世事。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人所掌控的了的。
“我好得很,能有什么事。”谢敬遥合拢书,淡淡道。
付清如道:“赵小姐,可以请你出去会儿吗?我和敬遥有几句私房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