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英。”
说:“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不应该到处走动。”
“清如,你...
付清如脑中混乱,只想着救雪英,“我要
章绎之上前几步,轻握住她的手,柔声
上午10:312/3
她抽出手来,一字一句清晰道:“放了雪英。”
他没有说话。
付清如见他半晌不应,突然拔出他腰间的手枪。
以他平日的警惕性,陡然遇袭,必定毫不犹豫回击对方夺走,此时犹豫须臾,枪口已对准了他的胸口。
章绎之微微僵硬,牵扯着她用剪刀留在手臂处的伤口疼痛起来,一动不动望着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你以为能威胁到我吗?你手无缚鸡之力,连枪也拿不稳,我只要一抬手,随时可以夺下。”
付清如滞了下,倏地手一转,把枪抵在自己的太阳xue处。
章绎之瞳孔骤缩,手指紧攥成拳。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决,“放她走,安全地送回江州,我就留在这里。”
像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章绎之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好,记着你说的话。”
她头疼不已,眩晕感漫天席地卷来。
见其虚软下滑,章绎之立即抬手揽住腰肢,看她双目微合,急忙将她一把抱起来,快步走向卧室。
把付清如放到床上,他大喊道:“叫军医!”
很快,玉萍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家又忙里忙外去端水拿药。
忙活好一阵,等付清如呼吸平复,安静地睡着以后,章绎之才退出房间关上门。
他一出来,周志生便道:“副军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付小姐,谢六小姐是我们从土匪头子手里救出来的?”
章绎之没有回答。
他本来也只是受人所托寻找谢雪英,并非真心想救,送谢雪英走是迟早的事,可是他想不到付清如竟因为谢家的人用自己的命威胁。
第一次,她用剪刀刺他。
第二次,她把枪口指向他。
她是故意的,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而他偏偏没有还手之力。
周志生觉得他今日有些异样,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章绎之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里,点燃烟吸几口,想起刚才狼狈的样子忽然笑了,随即笑声慢慢变大,仿佛抑制不住般,笑得眼底涌起一层模糊的东西。
见他如此,周志生不敢多问,却也猜到与付清如有关。
章绎之笑累了,冷下脸来摁灭指间的香烟。
这样她满意了吗?
“副军长,你怎么了?”见他身体轻晃,猛地用手肘支撑在树干,周志生惊诧地问。
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滚落,面上浮现痛楚之色,章绎之甩开他搀扶的手,目光如千年冰窟般寒冷,沉声道:“查封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我要在十天后看到结果!”
胸腔乃至四肢百骸都冷得颤抖,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着血rou,让人恨不得去死。
他用手指狠狠掐住另一只手虎口处,强迫自己坚持住。
周志生心里一紧,神色复杂地追问道:“是不是又发作了?”
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章绎之呼吸粗重,冷汗已经濡shi额发,俊秀的五官也由于痛苦扭曲,像是进了鬼门关。
“要不,”周志生看他这样难受,实在不忍心,小声说,“我还是去拿点,只要抽两口……”
“闭嘴,我就是死,也绝不再碰那东西!”章绎之凌厉地喝道,眼里布满戾气。
周志生知道他有多深恶痛绝,明知查封那些西药店可能惹怒总司令,仍旧要做。
虽然戒了几月,但三四年的毒瘾,怎么可能轻易摆脱得了?只要发作起来,这副模样,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看过无数上瘾的人,却没看过戒掉的人,就算坚持几天,还是抵不过锥心蚀骨的痛楚,最后要么疯了,要么自残自杀。
难以想象,这么长时间章绎之如何克制。
总司令一开始不信任章绎之,让其吸食鸦片,是防止叛变的手段。直到去年,才不再过问这件事,他也不用报告情况了。
老实说,他最初也以为章绎之没什么本事,但后来一桩桩事证明不是凡辈,否则不会迅速坐到副军长的位置。
到今天,他逐渐被对方的毅力折服,由衷敬佩。
他也明白章绎之知道自己是来监视的,却没有拆穿。
“副军长……”
章绎之目光发虚,胸膛剧烈起伏,唯独凭一股气挺着背脊不肯倒下,趔趄着迈步朝前走去。
“把所有关于韩城的作战材料拿来,我要整理。”
周志生愣了愣,“难道你打算亲自带兵攻打?韩城四周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谭师长围困半个月都没能突破防线,去了恐怕没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