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跟帖的回复也是热闹不已:
“哇,鸡包鸭,年度大戏。”
“被包养的巨恶心,无论男女。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学点手艺慢慢攒钱有那么难吗?”
“这女的还挺好看,看不出是小三。话说鸡要怎么分辨啊?”
“我联系过陈小姐方,对方倒是宽容表示不再计较。可是此次事件的影响力太大,事态发展失去控制,已经引起了公安那边的注意,方才派人过来勒令停业。”
周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思索了片刻,“由头是什么?”
“有偿陪侍。”
为了合法经营,TheClub的经营许可执照上一直挂的是餐饮行业的羊皮。做着这样的营生自然要与警方保持着长期的“良好关系”,不是没有过扫黄打非的经历,可从来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毕竟人类文明存在以来就无法避免男女之事,人性如此。但就这次来势汹汹的劲头他敢肯定,其中必有隐情。
一旦相关部门介入,会所的未来便成了未知数。私人会所讲究的就是私密性三字,即便他尽力保下场子,TheClub在圈内的风评也会大受打击。变数来得猝不及防,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股隐约的古怪。本想把场子尽快盘出去和她远走高飞,可偏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周恺上下翻着头发,无名又狂乱的焦躁涌上心头。
事情终归要解决。
他颓丧靠向椅背,倦怠地闭上眼,声音有些哑,“这次没那么简单,一切低调处理。各大社交平台上的宣传照先全部清光,你马上联系公关公司,热搜撤下来,该删帖的删帖。场子关上一段时间躲躲风头,店内员工的安抚工作就交由你安排。”
“那公安那边?”
“我来负责,你先下去吧。辛苦了。”
Jason看向周恺的目光有些复杂。要摆平此次的危机,老板免不得又要各方应酬交际疏通关系。其实自从那女人出现之后老板就已少再亲自参与店内运营,他金盆洗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可在这样关键的节骨点,却还是不得不重新再淌这趟浑水。
他叹气,正准备离开。
“Jason,”他停住脚步,看到老板正用手撑着头,抬眼看他,眼白比眼黑多,“这个月别忘记打钱到那个账户。”
“明白了,Kevin哥。”
Jason边走出办公室边向那个熟悉的账号转账。
这样的操作,一月一次。
他大概在脑子里盘算了下老板所要面临的难题,无
论从哪个途径入手,花费的金额都只多不少,可就在TheClub面临巨变之际,即将要忙得焦头烂额的老板依旧没有忘记这件事,足见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Jason想起前些天在陪一位香港女客唱K时,那女人五音不全走调得厉害,他有些无聊,一时分心对着屏幕发呆。恍神时,有句歌词却记得很牢:
——有情痴得不怕天地变
顾元恒不在,本该自在与情人偷情的关融却束手束脚起来,无心玩手机,坐立不安。她猜,大概是自己的良知还未泯灭干净,叫她趁人之危释放自我,心底总有歉意作祟,不得安宁。可长久的纠结过后,终是邪念占了上风,关融决定给周恺打电话。
连续拨了几个过去,全是忙音。
他大概在忙吧。这青天白日的,不是谁都同她一样整日闲着无事可做,周恺他他是有工作要忙的,关融试着安慰自己,却起了反效应。
她更不舒服了。
想见到他,就现在。
关融的执行力一向迅速,她很快来到周恺家。
昨日她只顾着与他缠绵未注意四周情况,今天仔细一瞧,整间屋子可谓乱糟的彻底,像极了被小偷洗劫一空的案发现场。
衣服裤子在沙发叠成一摞小山连带着扯向两边,中间却空留一块位置盖着层薄毯,显然,周恺就睡在上面。
她的视线往茶几望过去,几个空酒瓶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有几包未拆的烟盒垫在下面,再远些的地方,是散落的外卖盒。她走过去,在桌底摸到了个小药瓶。
ZolpidemTartrateTablets。
生涩的英文,她看不懂。但关融敢肯定,第一次来时,这里绝不似如此。
所有的一切无声胜有声地告诉她,这几日,周恺过得有多萎靡不振。
关融心里发苦,还是强打起精神整理房间。如果是他,她愿意放弃此生追逐的荣华富贵,心甘情愿做个默默付出、不计回报的田螺姑娘。
从里到外打扫一遍后她在沙发缝里找到了周恺的手机,可它的主人却依然不知所踪。
天色已晚,关融不急着回去,想着再见他一面。她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滞留到现在就是因为清姨正巧告假了几日,这也是昨天顾元恒临行前放心不下的原因。
少有的忙碌让疲倦袭得快又猛,困意趁虚而入,来不及开灯,关融背靠沙发就这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