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融头一偏不吃这套,又讨饶般将她搂向他怀里,“融融”,他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关融像毛毛虫一样前后蠕动向他,钻出脑袋,以吻替代她的回答。
关融实话实说,“他要参加家族聚会。”
顾家人丁并不兴旺。顾老爷子只有一位兄弟,却因病英年早逝,其妻改嫁后一直定居于加拿大少再与顾家往来。他们唯一的女儿经协商后交由顾家抚养,顾老太太独子,便一直将顾如甯视如己出。
都市的喧嚣为这一刹停留。恍惚的静默里,是谁在叹息?
“那我不走了,我一走你又开始抽烟,我不要你前功尽弃。”
周恺看她这副嚣张样也是无奈,恳切地道歉,“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吗?”
自己推掉客人的邀约,不怕得罪人,只怕她寻自己不得。她真的来了,目的却不单纯,他永远处于第二顺位。简而言之,备胎。
圣诞
周恺见她乖巧窝于臂弯的样子一颗心都要化成了水,不知怎样爱她才好,只能把她往怀里搂得紧些,再紧些,叫她也感受到他炙热的爱意。他嗅吻她发香的发顶,把味道铭刻于五感灵魂内:
情妇自然是没资格出席,于是落单,这就是她出现于此的理由。
周恺扯扯被子,偏偏被她坐到屁股下压得很死动弹不得,“乖,别使小性子了。”
他不说话了,只是在关融身旁躺下。
小外甥老远见到顾老夫人就风一样跑了过去紧抱着大腿不放,顾如甯先行解释道,“小硕他爸出差,不好赶回来,让我说声抱歉。”
快准狠地抓住他尚环在我腰间的手掌,揪起食指放在鼻尖嗅嗅,终于逮住了偷黄油吃的老鼠,于是嘟起嘴发脾气:“这是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
他下沉,轻抚着关融的脸颊拉她往下坠,又将她高高抛起,浮浮落落。他闯得强势猛烈,不由分说,把那痛叫都被堵在嘴里,引她颤栗不已,情动痉挛着随他深陷漩涡。
“大概还在美利坚大地上吧。”
顾如甯后车门一开,小外甥便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亲亲热热扑向关系要好的舅舅。顾元恒则弯下身来把他卷成麻花的吊带捋平,然后笑着捏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牵他进了门。
他翻身把她压于身下,目光流连在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上,双目交接,关融在他瞳孔里望见了自己的投影,一瞬被浓稠的爱欲吞没淹覆。
“宝贝,圣诞快乐。”
果不其然找到周恺还没来得及藏匿的罪证。
时间倒退至这日傍晚,顾元恒与堂姐顾如甯前后脚到达了顾氏老宅。
多天来的冷淡让他难受到想当面质问,可看见她甜甜的笑脸便问不住口。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温存,所以选择沉默忍耐。可越是压抑,心痛却越甚。他告诉自己,再忍忍,对她再好些,好把她的心引到自己身上来,让她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
恋人相拥着彼此啜饮着融化,他以唇舌游走停驻于灼热肌肤。十指交扣,他裹住雪顶,愈含愈深,一路向下,叫那带露玫瑰也跟着巍巍颤动着绽放,
周恺把阴郁情绪藏匿于假面后,眼里晦暗交织,注视着从被子里露出张小脸的关融,沉沉问她:
顾老夫人闻言摇头,“玩性还是这么大。”说着叹了口气,“元恒,你这么疼爱小硕,什么时候自己也要个孩子啊?”
绵密的交缠过后,关融试图张开疲惫的目瞧他,却被他封吻于睫羽。
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不可能。
她把打火机塞进口袋,又麻利地把玻璃烟灰缸丢进垃圾桶,然后来到他面前晃荡着空空如也的烟盒,语气不善,“明明答应了我又出尔反尔,说吧,怎么解释?”
周恺被抓了个现行,无言反驳,只能抱歉地笑笑,温声哄炸毛的小兔子,“融融”
但这套说辞显然不足以让关融消气,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什么意思,我不来你就开始肆无忌惮了是吗?”说罢径直跑进卧室,无赖般重重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
老夫人这话其实也只是每次见面时的例行询问,并不真的打算从他嘴里得到答案,然而以往总是避而不谈的儿子今日居然破天荒的回了句“快了”,惊得她眉毛都差点没飞起来。她
顾如甯丈夫接管了部分顾家海外的产业,常年两头奔波忙得不可开交,老夫人点点头,“辛苦他了,”说完疑惑地看了顾元恒一眼,“嘉琦呢,怎么没来?”
吻毕想要离开,却被周恺紧紧按住头加深。
关融用手掌盖住他的嘴,避免他又说些令她难以招架的甜言蜜语来糊弄人,一边又踢开脚上的鞋奔向阳台。
“这种节日,顾元恒怎么没拉你一起过?”周恺本不愿在两人独处的时间里提起他,但嫉妒的疑问还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这短短的圣诞夜只是偷窃来的、犹如烟花一瞬的短暂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