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应该不告知他一声。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先找到的是自己。
昨晚他正在酒吧蹦养生迪,接了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自称是江鹤泽的妈妈,说她这两天会回国,希望他能说服阿泽跟她见面。
自从她走之后,母子两人再没有见过面,如果说还有什么联系,就是那张随时没钱了就会有生活费到账的银行卡。
当时他见到那张卡的时候,曾经以为以江鹤泽的脾气分分钟弄成碎片都是有可能的事,可没想到他只是轻松笑笑,道,“以后有钱花了,不用白不用。”
那天他拉上自己去梦江一坐就是一宿,他知道他心里难受,主动去超市买了酒,打算陪他一醉解千愁。于是两人喝了十几瓶酒,待他醒来时是躺在江边的。
身边没看见人,他坐起身一看,才发现江鹤泽早就醒了,背影孤零零的坐在江边的石牙子上,一个人看着江水发呆。
他走上前,拍拍他肩膀,“哥们,别想了。”
江鹤泽回头,那个眼神让他毕生难忘,是极度的受伤,痛苦,和不安。但只一瞬,便被他敛去。
那样逞强,故作无所谓实际已经遍体鳞伤的江鹤泽,他只见过一次。
可一次就够了。
想到这里,徐明策叹了一口气,他们毕竟是血亲,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江鹤泽再无睡意,靠在床头,闭了闭眼睛,脑海中过去的记忆默片一样在倒带,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少年的俊脸在烟雾中变得朦胧。
陆南慧带方萝买了三件衣服,一件是豆沙色的厚呢子小包身裙,一件是鹅黄色的卫衣还有一件粉色的外套。
方萝跟陆南慧两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江鹤泽来了电话。
方萝因为怕被发现他们的关系,给他留的备注是优优。
手机捏在手里按小了音量,才当着陆南慧的面接了起来。
“喂?优优,怎么了吗?”
江鹤泽一愣,知道她那肯定是不方便说话,但起了心思逗她,笑了下,“叫谁优优呢?”
方萝心砰砰的在跳,“留了什么作业吗?我要回家给你看看作业本才知道。”
“我想你了。”他闭着眼靠在床头。
“英语当然有作业了呀,”她侧脸看了眼陆南慧,好在她没有发现,此刻正在回着工作微信。
“哦?什么作业?”
“好像是翻译句子。”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句,就现在?”
方萝汗都快被他弄出来,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什么句子?”
“I wanna make love with you?”
发音标准,尾音还带着挑逗,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方萝想起每次做的时候他在她耳边的呢喃,浑身一软,觉得脸好像火烧了一样。
“我什么时候能见着你?”没听到回答,他接着问,随后似是知道她又要胡乱回答,便提前堵住话茬,威胁道,“再乱答我就直接去你家堵你。在你家门口——”
“强吻你。”
方萝呼吸静止了一秒,咬了咬唇,瞥了下陆南慧的神色,见她无虞,说了句“我下午找你”后便匆忙挂了电话。
“同学?”陆南慧见她挂断电话问道。
“嗯。”
“马上高三了,不要总是想着出去玩了。”
“那天在英语课上讲的重点她没听懂,想让我去帮帮忙。”方萝现在有些惊讶自己的谎话居然也是信手拈来,虽然还没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她认识江鹤泽之前从来没说过谎,所以也不会遭到陆南慧的怀疑。
陆南慧点头,母女二人随后打了个车离开了商场。
江鹤泽感冒了。
方萝来的时候敲了半天门他才打开,面色chao红,又虚弱得很。
“你怎么了?”
他蹙眉,“发烧了。”
方萝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烫的吓人。
“怎么烧的这么严重呀?快点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他穿着拖鞋,趿拉趿拉的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不去。”
“我妈妈说,如果发烧一直不好的话,人会烧傻。”
“我才烧没多久。”
中午叫了个外卖,吃完后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
“不行,快点起来,必须去医院,不去我要生气的。”
江鹤泽睁眼,看见面前穿的像企鹅一样,明明可爱的很,却非皱着眉装凶的担心他的女孩,心神一滞。
曾几何时,也是有人这样关心过他的。
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个珍贵又爱惜的吻。
一直以来他都是霸道惯了,方萝还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心里一软,回抱住他,窝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