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所有逃避和不放手,都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直面。
“娘娘,夜深了。”她提醒道。
“熄灯睡吧。”我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睡进榻中,眼皮越来越沉,也许白日里走的路多,太乏的缘故,方一闭眼,身子就开始朝下坠。
混混沌沌之间,只感觉自己身上愈来愈热。
如同葬身火海。
梦境模模糊糊显现出来,自己正站在房内,周身包围着熊熊大火,火势烧得我无路可退,只得蜷缩在一角。
房屋靠窗的角落,一个火盆躺在地上,窗棂已被烧得焦黑,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头顶忽地传来木头松动的声音,木屑掉了下来,再一抬头,巨大的房梁横木就迎面砸了下来。
我猛地惊醒,一把拽住幔帐。
大口喘着气,转头去看,屋内还黑着,并没有起火。
可身上依然滚烫,喉咙干巴巴的。
正想下床喝杯水,黑暗的另一边突然传来声椅子承重的声音,很轻微,却在这夜深人静的屋里格外突兀。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视线飞快掠过,停在桌椅旁看到一重形如鬼魅的黑影上。
从轮廓上看……那是个人。
似乎,正朝着我,一动不动坐着。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嗅着空气中愈发浓烈的熏香气息,问:“……谁?”
那人静了良久,答:“我。”
听到他的声音,心中那股紧张感顿时消褪了不少,随即而来的是对这人不请自来的不满和愤慨:“你来做什么?不知道那样一声不吭地坐着很吓人?”
他像是被逗笑了般轻笑一声,音韵和平常有一丝不同,染上股醉意。
听着这一声,我身上烧得更厉害了。
眉微微颦起,只觉得这燥热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干什么了?”我问,“为什么房里这么热?”
“我……”他笑意更甚,黑暗中转过头,看向放置香炉的地方,“加了一味我喜爱的香料。怎样,香么?”
我的脸紧绷起来,咬了咬牙,“你给我滚出去。”
他没有吭声,缓缓挪动衣袖,举着什么东西,呼地一吹,手中燃起一柱火光,火苗跳动两下,凑到烛台前,依次点燃两根蜡烛。
昏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光洁无暇,长睫下一双眼shi漉漉的,两颊泛着酡红,微微张口,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领口张扬地朝外翻着,一截修长的脖颈连着锁骨暴露在外,不可不谓是纷乱至极。
不用问都知道,这人喝得有多醉。
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层层把守闯到这里来的……
我支撑着想坐起来一点,挪了一些,却不想身上一丝力气都使不上,双臂一抖,猛地躺回到床上,仰头看着天花。
“高清河……”我攥紧被褥,“你这个下作的家伙。”
贰拾玖.勒迫
他抬眸,手中把玩着枚火折子,笑yinyin地道:“醉生楼那种地方,胭脂水粉气息太重,吵吵嚷嚷,不比你这里清净舒服……”
“我叫你滚出去,你聋了?”
他听着,也未回我,打了个呵欠,头枕在胳膊上,用他那双朦胧的满是醺意的眼一眨不眨望着我。
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高大人,”我忍着怒气,尽可能与他冷静协调,“当初是你亲口说的,不会再来扰我清净,还请你不要食言。”
他垂下眸,摩挲手中火折子的盖儿,当做没听见。
“出去。”
依旧不吭声。
只是不再玩那火折子了,扔到一边,盯着一处发呆。
空中升腾起的熏香气息愈发浓郁,催动着体内的欲火,我怕再闻下去失了神智,咬紧牙,抬手颤颤地指着门的方向,道:“门在那边。”
他沉默良久,突然直起身子,两眼红红地瞪着我,吼道:“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快一月了,我还不能来看看我的孩子?”
“孩子如何,去问太医就是。没必要劳烦高大人亲自跑来一趟。”我冷漠地回。
他冷笑了声,站起身,朝我这里走来:“我若是不来一趟,怎知是否有别的男子惊扰他?毕竟,他额娘也不是个多么矜持自重的女子,让人放不下心。”
“……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那可未必呢。”
他面无表情地道,停在我榻边,垂眸打量了我一阵,弯下身,抬起我的下巴。
我使劲朝旁一甩,脱开他的手,狠狠瞪回他:“不要碰我!”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我冷声重复了遍,“你是我的谁,高大人?我已有夫君,与他情投意合,哪还有工夫理你这种闲人?”
他凝着我,唇紧抿成一线,随后张口道:“肚里怀着别人的种,还和我说与夫君情投意合?”
说着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