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心情,只想冲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灯打开,屋子里出人意料的干净,床上的被子牵得整整齐齐,只有地面上散落的几件衣服能看出来人走得十分匆忙。
谭夏和吴俐分别从两边找,屋子整体并不大,亦或者是他们也才搬到这里,所以即使走得匆忙,东西也没有掉什么。
屋子一共两间,这间只有地上几件衣服,另一间是小的,厕所。里面挂着两条毛巾,蓝色塑料杯子里插着两柄牙刷。
除此之外,竟然没了。
两人交换了方向再找一遍,边边角角、床脚柜脚都找过了,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最后她们的目光落到床上,谭夏把被子扯开,从床头掉落下一个瓶子来,巴掌大小,包装上全是英文,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她拿起来在灯下看了一遍,把东西放扔回床上,去厕所洗了把手。
“什么东西?”吴俐问,她英语不好。
谭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说:“男性使用的润滑油。”
上次诈湛鸿晖的时候,他说过廉鹏海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他还说廉鹏海在这里没朋友才会叫他帮忙拿东西,所以既然能跟在他身边,两人关系一定是很亲近的。
谭夏想起拍摄那天,在居民楼101里,有个男的叫廉鹏海“海哥”,他参与到廉鹏海的装修诈骗中,关系必定亲密,大概率和湛鸿嘴里的、在这和廉鹏海一起睡的,是同一个人。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湛鸿晖说廉鹏海从没有跟他介绍过那个人——
廉鹏海这个年纪的人是同性恋,会被看做异类、变态。因为他们所经历的时代环境就是这么教育的。
“这个人会不会是……”
吴俐也想到了这一点。
“孟自强。”
谭夏和她异口同声的说。
结合吴俐以前搜集到的信息,说孟自强在一众工人中性格很弱,又和廉鹏海同时被辞退。而现在和廉鹏海在一起的人,正好知道他以前的名字……
可问题是,就算怀疑他是孟自强,接下来难道可以以此破局吗?
从那位被骗阿姨处拍到的装修合同里,只有廉鹏海,也就是现毛彭勃一人的信息。
她们现在没有孟自强的身份证号、照片,无从查起。
而且,廉鹏海换了身份证,孟自强难道不会换吗?
她们走出去,这地方既然已经如此干净,什么重要东西都没落下,廉鹏海不会再回来了,也没有继续盯的必要。
在车上,谭夏试着用廉鹏海的手机号搜索微信,但显示该用户不存在。湛鸿晖和廉鹏海的联系也仅限于电话,没有对方其他联系方式。
吴俐把谭夏送到小区门口,虽然她也十分沮丧,但仍然安慰谭夏不要多想,谭夏做事的这股劲算是让她彻底看出来报仇的决心了。
动力足是好事,但太足就容易失望,十年,这种失望她已经习惯,谭夏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俐姐再见。”
这几步路走得尤为沉重,全身力气好像都被耗尽了一样,走到五楼,谭夏花了比平常多一半的时间。
门口站着面色黑沉的江辰。
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从包里掏钥匙,疲惫的问:“有事吗?”
门打开,她一脚踏进去,踉跄了一下。江辰跟着进来扶了她一把,把门关上他才问:“这么晚又去哪儿了?”
自湛鸿晖的事情后,他真是怕了。所以才会过来,看她是不是在家,结果呢?打电话没人接,他在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又是零点,她才回来。
气色还这么差,好像刚刚经历过十分不好的事情。
谭夏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头松松垮垮的靠着沙发,仰面望着天花板。
是个没打算回答的意思。
江辰皱眉,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态度已经十分强硬,“谭夏。”
“你管我去哪儿!”谭夏狠狠把包扔到他身上,里面装着的钥匙掉出来,在地板上砸出刺耳的声响。
江辰的脸白了白,身体僵硬的在她身边坐下,试图去握她的手。
谭夏一把甩开他,猛地起身。
一波三折结果连个屁都没抓到,眼看胜利在望突然所有努力化作飞烟,失败和焦虑在这一刹彻底爆发出来。
她朝他吼:“你凭什么管我!我已经够烦了!你还要来用这个问题质问我!”
江辰轻声说:“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谭夏Jing疲力竭的坐下去,面色冷然的看他,“你是我什么人?真把自己当我哥了?江学林都没认我当女儿,你凭什么来当我哥?江辰,我愿意叫的时候,你是我哥;我不愿意叫的时候,你就不是。现在我不愿意叫了,我的安全跟你没半分关系,请你离开,别再来烦我。”
江辰面无人色,眼睛红得似能滴出血来,他绷着声音说:“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谈。”
谭夏双眉深皱低下头去,“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