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
余海晏摘下口罩,喊了声:“外婆!”
屋内说话声顿时停了。过了几秒,跑出来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她见了他,激动地攥了他的手,“真是海晏啊,我还以为刚才听错了。多久没回来了。”
何清乖乖也跟着喊人:“外婆。”
外婆眯着眼,笑着看她,“这是清清吧?转眼都这样大了,当年还是小不点,老跟着海晏屁股后头。是你第一次来这儿吧?”
“是的外婆。”
“快进屋来烤火,外头冷。”
屋里架了炭火盆,地上堆满了瓜子壳、花生壳,围了一圈闲话的人,他们纷纷与余海晏寒暄着。
何清不显局促,倒笑着,偶尔搭两句话。
外婆进里间倒了茶出来,一人一杯。平日也不兴喝茶,只是过年有这么个习俗。
“清清读大学了吧?”外婆抓了把糖、花生的给何清。外婆年纪虽大,记性还算好。
“大一了外婆。”
“成绩怎么样啊?大学了,没很大压力了吧?”
“挺好的。大一是挺轻松的,以后课越来越多,就怕吃不消。”何清吐吐舌。
外婆哈哈大笑:“读书嘛,哪有我们这辈苦哦。”
何清反驳:“外婆,时代不一样了,不仅我读书苦,连晏叔拍戏也苦呢。整天日晒雨淋的。”
外婆说:“男人要多磨练磨练。”
余海晏端着茶杯,慢慢地小口啜饮,插话说:“外婆,你总跟她说,怎么也不问问我?”
“多大的人了,一直也不来看外婆,还跟个小姑娘吃醋,羞不羞脸?”
何清看得出来,余海晏来,外婆是很开怀的。自从余海晏父母、外公相继去世,余海晏又常年在外,她一个老人家,也没什么人作陪了。
外婆转头跟亲戚说:“这姑娘打小跟海晏长大,懂事得很,要不是年纪小海晏许多,我老想给他们搭条红线做个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余海晏笑而不语,何清则红了脸,忙低了头,装是炭火过热给闷的。
小镇人好客,外婆想留客吃饭,亲戚皆推托说不打扰祖孙俩团聚。
送走亲戚,何清蹲着逗猫耍,余海晏随外婆进厨房,说:“外婆,我这回带清清来,一是想和她看看您,二是想让你瞧瞧,这外孙媳妇怎么样。”
外婆愣了半晌,旋即拍拍他,笑说:“年轻人主意大了啊。如果我还没老过头,我记得,清清还没成年。”
余海晏“嗯”了声:“今年六月满十八。”
“是小了点。”外婆说,“清清她爸妈知道不?”
“她妈妈知道。”
“这么多年,也知根知底。外婆肯定不如你了解她,不过,人家小姑娘还读书呢,你可不能仗着自己在电视里风生水起,就欺负人家啊。”
余海晏想说自己是电影演员,不过跟老人家也解释不清这些,便应了声“好”。
说完,外婆赶他出厨房,“这里劳不上你,出去陪陪清清。”
听见脚步声,何清回头:“你怎么出来了?不帮外婆忙吗?”
她眼睛亮亮的,手还抚着猫。
余海晏蹲下,她人小,他自后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
“我跟外婆讲了咱俩的事,她让我出来陪你。你也不用过去了,咱们俩回来,她肯定不想我们忙。”
猫是家养的黄猫,毛色不纯,也不服帖得很,挣开了何清的手,一蹿,跑远了。
何清小声说:“之前是我妈,怎么现在又跟外婆讲了?也不知道低调点。”
“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何清听得心里舒服,推推他,道:“起来啦,我腿都麻了。”
余海晏拉她站起,在椅子上坐下。她则坐他腿上。他把下巴搁她肩上,说着:“当初答应你的,到现在也没能履行。”
何清握着他手指玩,“哪里都一样,我只是找借口,想让你陪我。”
余海晏笑,“我有空,还是会尽量陪你。”
“知道了,你忙嘛,我不是那种腻腻歪歪的小女生,一定要你放下工作陪我。”
其实,余海晏几乎不参加综艺节目,但通告就是不断地来。
红也有红的不好。
“我以后会少接点戏,到时候结婚了,也会有多的时间陪你。”
何清睨他一眼,又垂下头,捏他的手指头,不亦乐乎,“什么结婚啊,我还小好吗?”
“父母去世后,我是过了今天,不去想明天的事的人。读书时,想着毕了业就好;去拍戏,想着能赚点是点,没想红。但现在有了你,我不能只过自己的日子,总该为我们以后考虑。”
他勾勾她的下巴,说:“不然等你毕了业,我什么打算都没有,岂不是太不负责了。”
她知道,余海晏父母去世那段时间,他很消沉,如霜打的茄子,一连翘了几天课。他的班主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