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处理掉,她不敢托大,毕竟一次没有发现,不代表第二次不会注意到。
“你好生歇息吧,我不惯与人同床,今夜那边软塌可否借我一用?”冯丰看得出婉婉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是会答应的。
婉婉在第二日冯丰走后就直接将那个荷包烧掉了。
冯丰却是回到官衙,找出了保存在那里的荷包,细细查看,果然,布料材质,绣花者在绣的最后一片叶子那多勾起的一针和自己昨日看到的那花枝下最后突出来的一针细看之下特别显眼。冯丰缓缓捏紧了荷包,脸色晦暗不明,在官衙内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一下午,直到天黑尽才走出官衙,却没有下任何捉拿唐婉婉的命令。
自那日之后,冯丰每隔几日便要来同婉婉饮茶畅谈一番,却不留宿。婉婉不解其意,但她心底还是高兴的,冯丰每次都是同她饮茶说书,或是听她弹琴,旁的事一概不做,婉婉觉得这样的相处轻松而自在,只是偶尔会疑惑他花大把银子难道每日就只是为了同自己做这些,这些疑惑不过瞬间又被她遗忘掉了。
她不知道的是,冯丰来这里的几日暗访之下得知前段时间有一位神秘的大老爷,年纪介于而立与不惑之间,在婉婉这处歇过几晚。他有九分把握,这位大老爷就是甄荐。
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时机,冯丰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她做的一切,冯丰坐在婉婉院中的石桌旁,看着对面的女子轻抬秀手拂过茶具上一排素白小盏,脸上是一片恬淡的笑意,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茶香与花香,他踌躇良久却不舍将她交出去了。
婉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冯丰眼中破绽百出,已经全然知晓她所做的一切,看冯丰待她是一贯的小心翼翼,还心中暗自得意,大理寺少卿也不过如此,过往他给自己讲的那些案子怕是有夸大嫌疑来哄自己的。念及此,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田子山虽然放了婉婉回到寻欢坊,到底还是派了人守在她身边的,见着冯丰这样频繁来模样,既有些担心他发现当日的真相连累自己,又担心他将婉婉抓去论罪,思索几日,田子山想了个下下策。
又过了几日,林嬷嬷终于得空来见她了,却给她带来一个爆炸般的消息,杀死甄荐的凶手抓到了!竟然真的是甄荐生前养在外宅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到官衙中自首认罪了,说是藏了砒霜在耳环里,趁欢好时抹在了甄荐的唇上。而后那女子就在天牢里服毒自尽了。
婉婉得知这个消息后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是不是害了别人,她的身上是不是背负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拿了林嬷嬷替她置办的东西放在一旁,她连晚膳都没有心思用便睡下了,晚间不知为何竟然发起高热来,惊得守夜的翠儿忙不迭去请了大夫来,那热却是反反复复了几日,一直不能散尽,大夫只说是心病,要姑娘心里郁结解开便好了。
可是旁人都不知道她是为何病倒,更何谈去替她解开忧郁的心思了。
五月快要尽了,婉婉突然似想起了什么,靠在床上喝药时突然问翠儿今日是五月几日了。
翠儿立马答道二十九了,姑娘,你都病了将近六日了。
婉婉一口将手中的药饮尽,拿了翠儿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道,“劳你照顾我了,今日我觉得Jing神头好些了,你去将前些日子我未修完的画屏拿来。”
“姑娘,现在天色已晚,姑娘要不先歇息明日再绣吧,这光线忒暗,奴婢忧心姑娘的眼睛。”翠儿端着碗立在床前道。
“无事,我这些日子睡得多了些,现在让我睡也睡不着了,把烛火挑明些就行了,你今个儿也不用守夜了,照顾了那么多天,也累坏了罢。”婉婉并不肯继续睡下去,再睡,骨头都要松了。
“姑娘,奴婢不累,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翠儿立马表忠心道。
“我是知道你的好的,所以才要你去好生休息,明日才更有Jing力当差啊。”婉婉笑道。
翠儿只得应下不提。
第二日翠儿早早地起来,问了院子里洒扫的丫头,姑娘起了没。
丫头答道,姑娘昨夜很晚才睡下,早晨用了早膳现下又去补眠去了。
翠儿站在紧闭的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打扰婉婉。
此时,本应在自己屋子里补眠的婉婉,却是在几里之外的景山上。
“婉娘,我又来见你了。”田子山摆好两杯酒在墓前,自言自语“我知你应是不喜我来的罢。这么多年,你竟一次也未入过我的梦。”
忽的一阵风起,刮得山间树枝哗啦啦只作响。
“谁?”田子山倏得转过头去,见林间一道白影闪过,想也未想闪身进了林中,却什么也未看到,他忽然醒悟过来,大喊,“婉娘!婉娘,是你吗?你肯见我了?你原谅我了?”任凭他怎么喊怎么找,那道白影却是不见踪影了。
他郁郁地回到墓前,看着墓前相对而摆的两只酒杯,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婉娘,对不起。都是我当年做的畜生事,害的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每日梦里我都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