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席朝衍拗不过扬扬的请求,带她上楼见漂亮阿姨,却在推门的瞬间看到了这一幕。
袁暮晴将李琳推倒?
他脚步微顿,目光复杂地看着袁暮晴。
“坏女人!打死你!”扬扬握紧小拳头,朝着袁暮晴撞过去,将猝不及防的袁暮晴狠狠推倒。
席朝衍看到袁暮晴红肿的脸颊和额头,眉头紧蹙,心底除了怒火,还有一丝不明的情绪。
袁暮晴双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挺直腰肢,看向席朝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推她。”
席朝衍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扬扬蹲在李琳的身边,仰着头,骂袁暮晴:“就是你,你害得我妈妈摔倒,呜呜呜……坏女人!叔叔,你要将这个坏女人赶走……”
“是她先动手,打我巴掌,我没有打她。这就是事实,信或不信,随你。”袁暮晴垂下眼眸,冷冷地说道。
呵,席朝衍肯定是不信的。
她觉得好累啊,身心疲惫。
在扬扬的催促下,席朝衍将目光从袁暮晴身上收回,弯腰将晕倒的李琳抱回房间。
回房途中李琳醒了一次,却只说了一句“不要怪她”便又晕了过去。
男人脸色Yin沉地看着面色发白的李琳,周身的气压顿时又低了几度。
李琳和他从小认识,有一段青梅竹马的情谊,当她离婚后带着孩子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于心不忍,便将她们接回来安置。
扬扬在客厅里哭个不停,要席朝衍帮她妈妈教育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席朝衍想了想,转身向袁暮晴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见席朝衍抱着李琳疾步离开,推自己的女孩抽噎着也跟着离开,袁暮晴扶着床沿重新躺在了床上。
方才的事情从发生到结束只不过是短短几分钟,袁暮晴伸手抚上自己肿起的额头,苦笑,这些天总是磕这碰那。
席朝衍进来时,就见袁暮晴安安稳稳地躺着。那样的笑容落在席朝衍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他走过去,一把扯住袁暮晴的衣领,将人拖曳起来,声音里除了狠厉多了些危险,“伤害了李琳,你很得意?”
袁暮晴的额头被金属质地的椅子擦破,早已经渗出血丝,未经处理的伤口此时红肿异常,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容格外惨淡。
袁暮晴望进男人冰冷的眸中,那里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也早料到李琳的用意,无所谓地扯扯嘴角,“你觉得呢?”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反问我?”男人笑了,带着极深的讽刺,毫不留情地讽刺。
袁暮晴眼神毫无波澜,面上一片平静,心底却已经一片空白。
得意?她竟不知道自己除了绝望还有得意的可能。
席朝衍明显被那样的眼神激怒,凑近一点,冷声道:“我警告你,以后你……”
“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袁暮晴突然出声打断席朝衍,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却难得的坚决。
第8章 逃跑
“资格?”席朝衍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反手掐住袁暮晴的脖子,“理由我早就告诉过你。”
理由?袁暮晴只觉得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
“哈哈哈……”她的情绪突然失控,一边大笑着一边落泪,“理由?席朝衍你和我说理由?你已经让我爸爸身败名裂,病死狱中,你已经毁了我一生,你还想怎么样?”
她挣脱男人的桎梏,伸手指着自己,“我在你眼中不就是物品?”然后她又指着席朝衍,“你腻了吗?腻了就让我走!”
席朝衍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怒极反笑,声音很冷,“你父亲当年因竞标失败怀恨在心,设计了那场车祸,整整三条人命,我爸妈,还有没出世的妹妹!他毁了多少人的一生?他一条命就足够相抵吗?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我的物品……”
说到最后,他平静得不似动怒,说出的话却格外残忍,“那这辈子,你别想有好日子过,你欠我的,我一定要几百倍几千倍地要回来!”
听着房门被关上,袁暮晴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瘫坐在床上。
自从那天席朝衍再次警告她不要动心思离开后,已经过了有一周。
最初的两天里她用了无数种方法试图走出这个房间,除了引来席朝衍的暴怒,以及李琳的幸灾乐祸外再无其他。
渐渐地,袁暮晴沉默的时候比哭喊的时间更多,静坐的时候比试图逃跑的时间更多。
席朝衍很满意袁暮晴的识趣,除了偶尔刺激她,两人也算相安无事。
本以为此生至此便再无意义,直到那天在浴室让袁暮晴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听着席朝衍的车发出启动的轰鸣,然后院子渐渐静下来,袁暮晴赶忙下床,起身时踉跄了下,床头柜的水晶装饰台灯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袁暮晴放缓动作,在确定没有人听见后,快速地向浴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