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也和别人靠的近吗?”
“我和梁颖婕都认识多久了,你们才刚认识一天都没有。”
“你还有理了?”
“这不是一码事好吧。”
“好,两码事行了吧。”
“你不要…”
“可以别说了吗?”
突然安静了,只有眼泪砸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熄灭声。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也知道为这种破事哭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可就是突然很委屈,想离开这个破地方,从一堆不认识的人里逃走,回自己的房间把窗帘全拉起来,然后窝在被子里大睡一场。
孔西开也没发现她哭了,以为她只是生气,不想说话。
“你自己冷静一下吧。”说完就转身回去了,什么狗屁冷静。
道歉,撒娇,痛哭流涕,她可以找到很多方法来解决那晚的问题,可她这人注定是自卑的胆小鬼,只会逃避。
周慈当晚就定了机票回北京,第二天他去上课,床头柜还贴了纸条让她记得吃早餐,可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只想离开这鬼地方。
回程时飞机从云层往下降落的过程,她感觉自己像破了口的袋子,一路风吹一路抓不住,充满了一种幼稚的挫败感。
落地后开手机,发现全是来自同一个人的未接电话。
“我回北京了。”手机显示消息已送达。
从机场出来后,抬头一看,才意识到,怎么可能人人都拥有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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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加拿大回来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很诡异,如果能当面大吵一架然后再痛哭和好也不会这么诡异了,现在就好像垂死的病人咽不下最后一口气,海水退chao时被冲上岸的鱼。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寒假。
周慈决定要考研,整个寒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房间里看书,曹昕约她一起出去,被她拒绝后笑她说尼姑都比她生活丰富,她觉得确实是吧。
小年夜的时候,从外面买速冻饺子回去,没想到接到孔西开的电话,吓一跳,说起来确实很久没听见他的声音,觉得好陌生。
“你现在在家吗,我在你家楼下,可以下来谈一谈吗?”
“我在外面买东西,马上到家了,你稍等一下。”
不自觉的脚步加快,看到他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成火柴人,裹在黑色大衣里。
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些。
一见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想:看来尼姑不止比她生活丰富,还比她能言会道吧。
“周慈…周慈?”
“啊?”
“你想什么呢?”
“尼姑…不,不是,没想什么。”
他长叹了口气,准备对付她这个顽固不化的石头。
“周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知道他现在问的是什么意思,预想了一切假设,可面对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到喜欢他的过程是自我丧失的过程,每天在等他的消息,翻他的社交动态,恨不得把和他接触的所有女生都找出蛛丝马迹,等稍微恢复理智后,觉得自己可笑。
“在想,我好累。”
每天都抓着关于他的一切事情不肯放手,真的太累了。
“周慈,你觉得我不累吗?”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知道他很生气,可失去他人和丧失自我,后者明显可怕的多。
“那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吧。”话从口出,感觉血ye比外面的气温还冷。
他很久没有说话,最后很轻很轻地说出一句:“周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就转头走了。
你怎么这么自私,是她小时候经常从妈妈那里听到的一句话,这句话在自卑的路上时常踢她一脚,于是自卑变成她永生不能治愈的顽疾。
她对爱情最初的的印象来自安徒生童话故事书,安徒生真残忍,小美人鱼割掉舌头,忍受刀尖上行走,却得不到王子同等的爱,由此,她不再乞怜任何具体的人通过爱赐予她灵魂。
说起自私,她想怪安徒生。
或许她可以像以前一样喝醉了跑去找他,告诉他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他离开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远过,她没资格把人家伤害的体无完肤,再去求别人帮帮忙,再原谅她一次。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像书中的小王子,他的善良和纯真,她还没有余力去接受,什么时候她能变得这么坦率自信,才能站在他身边。
弗洛伊德他老人家说过:“人的内心,既求生,也求死。我们既追逐光明,也追逐黑暗。我们既渴望爱,有时候却又近乎自毁地浪掷手中的爱。人的心中好像一直有一片荒芜的夜地,留给那个幽暗又寂寞的自我。”